一觸即發24(2 / 3)

梁冀一聽,琢磨過味來。這次反水的不僅是徐璜,還有翅膀漸硬的皇上。哼,想除掉我,沒那麼容易。我脖子上掛著的黃金虎符,能調動大漢百萬軍隊。隻要送出虎符,你劉誌就去陪順帝、衝帝、質帝那三個死鬼吧。恨恨地想著,梁冀開了價:“你們四個若放過我,我給你們一千萬兩黃金!”

一千萬兩,八輩子也花不完!此言一出,除徐璜外,剩下三人全愣了神。愣怔間,隻聽“唉喲”一聲痛叫撞入耳鼓。循聲望去,在不遠處的山道上,一個女子似是扭了腳,摔倒在地。但見那女子發髻盤在一側,細眉如彎月,活脫脫就是一下凡仙子。

美,真美!就在四人看得眼珠子快要掉出來的當兒,路旁的山石後冷不丁地竄出十幾個手持槍棒的蒙麵大漢。

不好,那妖媚女子是孫壽,我們中了美人計!徐璜率先醒過神,大叫單超駕車快走。左倌和具璦忙抄起家夥,與對方廝殺在一起。徐璜所帶的手下均是以一敵十的高手,不消片刻便將來人如砍瓜切菜般殺得落花流水。孫壽見狀不妙,轉身要逃,恰被具璦射中後背,骨碌碌地滾落穀底。可憐一代傾城美人,卻落了個暴屍荒野的悲涼下場。

殺退追兵,一路狂奔又行出了二三十裏山路,徐璜突然喝住馬車,目露殺機:“單超、左倌、具瑗,你們三人是我受皇上之命,千挑萬選出來誅此逆賊的。可你們中間卻有人反水,圖謀不軌!”

(三)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人反水?不可能,我們可是交過投名狀的生死兄弟。具璦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兒,連連搖頭。徐璜沒再多言,蹲下了身。果不其然,山路岔口的一塊石頭上多了一滴血花——馬車走得急,血滴落在石上會濺成放倒的酒盞狀,正好指明了車行方向!

“我早就留意到,每到岔口就會出現這麼一個血點。”徐璜接著說:“從這兒到洛陽還有二百裏路,若不是發現及時,指不定還要遭到多少次截殺!”具璦氣鼓鼓地接茬:“奶奶的,連自家兄弟都耍,夠陰的!是誰你站出來——”

罵聲未落,就見駕車的單超撒丫子要跑。徐璜眼疾手快,長劍一揮便刺進了單超的胸口,鮮血登時汩汩而出。左倌抓過單超的手一看,指尖上確有個刺破的小傷口。適才他沒參戰,哪來的傷?具璦抱住搖搖欲倒的單超,大聲問:“單兄弟,你為啥要這麼做?”

“金……金子,一……千萬兩……”

單超“噗”地噴出一口鮮血,“撲通”,身子一歪,圓睜著雙眼死去。

徐璜重重地踹了屍體一腳,指著具璦和左倌訓斥道:“你們兩個誰再敢起二心,就是下一個單超!”說著又掀開布簾,惡叨叨地發狠:“梁大將軍,你若再胡說八道,我割了你吃飯喝酒的家什!”

“徐璜,別嚇唬我,我不是傻子。如果皇上要我的人頭,你還能留我到現在?”梁冀鼻孔出氣,瞥著左倌和具璦陰聲怪氣地說:“一千萬兩金子,知道有多少嗎?十駕馬車也拉不完。誰要放過我,等我揪斷劉誌那狗皇帝的脖子,再封他個太尉做,該有多美——”

“美個屁,還是留著你的金子去陰曹地府花吧。堵上他的狗嘴,快快趕路!”徐璜催促具璦駕車。梁冀瞧出了名堂:皇上要活的,徐璜真不敢動我。但此時,長子梁胤肯定已被摁住,美人孫壽也魂歸黃泉,誰還能來救我?與其等人救,不如自救。盤算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梁冀扭動腦袋“咚咚”撞擊車廂。

“梁大將軍,你又想玩啥花樣?”徐璜停了車,警覺地問。梁冀衝襠下努努嘴“啊啊”做聲。一扯掉塞住嘴裏的裹腳布,梁冀就擺出一副憋不住的架勢,呲牙裂咧嘴:“我內急。你要不讓我下去,我可就地解決了!”

“真他娘的事多。”徐璜罵咧咧地招呼道:“具璦,打起精神,注意警戒;左倌,你帶他去方便。快點!”

梁冀說要大解,左倌押著他走向山路邊的灌木叢。梁冀左右觀望一番,悄聲說:“一千萬兩,難道你就不動心?”左倌不冷不熱地回道:“你的數座府邸都被查抄,九族宗親也已被抓。你的金子在哪兒?別蒙我了,我可沒單超那麼傻!”

梁冀“嘿嘿”一樂,用下頜點點胸口:“你認識這是什麼嗎?”

左倌揭開梁冀的衣襟,金光閃閃的虎符一下子映入了眼底。

手握虎符,便能調動漢室百萬大軍。孰料,左倌撇撇嘴,說:“你還是留著吧,我沒那麼大的野心——”

“你錯了。”梁冀得意洋洋地打斷左倌,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虎符不光是兵權,還是鑰匙。我替皇上掌管了十多年天下,金銀珠寶、鑽石瑪瑙要多少有多少,這些東西都被藏在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山洞裏。想要,咱們一起走,價碼再翻一番,兩千萬兩!

兩千萬兩,鑄成金磚都夠蓋一座府宅的了!稍一尋思,左倌掏出鐐銬鑰匙,抖抖索索地探向鎖孔。具璦眼尖,持劍奔來:“徐總管,要出大事——”

“有我在,天塌不了!”徐璜也瞅見了左倌的舉動,手腕一抖,一柄短鏢破空而出,“哧”地沒入了左倌的後背。左倌甚至來不及悶哼,已氣絕身亡。具璦看得呆了,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而此刻,徐璜又“倉啷”出劍,硬生生地刺進了他的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