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一朵的陽光16(3 / 3)

一件事,或讓你昏昏糊糊,度日如年;或是,你在傾注心血的同時,一邊對自己心存著懷疑。那麼,無疑,這件事,是不可能帶給你快樂的。

沒有快樂,便很難有成功可言。

那麼,你還堅持嗎?

現實的工作並不一定等同於事業,它可以換來衣食,卻不一定換得快樂。你的一生,到底該做哪一件事?有時候,所謂的理性是靠不住的,這件事能否給你帶來最持久的快樂,才是根本。

有了快樂,哪怕暫時隻是些支離破碎的快樂,也是成功的開端。

所以,其實,人一生,真的隻需要,堅持做一件事。

這件事便是——讓自己快樂。

知 恩

知恩,才能圖報。

問題是,很多時,我們並不知恩。

父母將你養育,你知,這是恩;朋友助你成功,你知,這是恩;上司將你提拔,你知,這是恩;醫生救你性命,你知,這是恩。

可是有些恩,也許,你並不知。或者,並未意識到。比如,一棵樹。

烈日炎炎之下,汗流浹背,無處躲藏,恰逢一棵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你坐在樹下,乘涼休息,體力回歸,重新上路。這時,樹對於你,是有恩的。一蔭之恩。救命之恩與一蔭之恩,人類之恩與植物之恩,或有大小,但無貴賤。你須知。

那麼,栽樹之人於你,也有恩吧!他(她)早已死去,化成一把青灰,這不要緊,他(她)栽下的樹,仍然活著。樹沒有延續他(她)的生命,卻延續了他(她)的恩澤。正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是乘涼的後人,你在享受前人給予的一蔭之恩。你須知。

那麼,你可曾意識到,養育這棵樹的——我指的是我們的環境——我們的世界——或者更大些,我們的宇宙——對於我們,更是有恩澤的。它將樹養育,送你一蔭。還有,我們所有的一切,大到一座山,小到一粒米,大到一生,小到一時,都由它所賜。它養育我們的前人,它有恩;它養育我們,它有恩;它養育我們的後人,它有恩。你須知。

知恩,如何去報?對一棵樹,如何去報?對逝去之人,如何去報?對世界、對宇宙,如何去報?我說,可以報。對樹,對前人,對環境,皆心存感激,不打擾,不驚擾,便是報恩的一種吧?知恩,感恩,報恩,由心生,由心始,無終。

生命裏的恩澤,無處不在。一朵花,一株草,一縷陽光,一陣清風,一把黃土,一片藍天,一杯白水,一頓美食,一點空閑,一掌陰涼,皆為恩。我們知,心存感激,然後享受恩澤,如可以,栽一棵樹,點一粒種子,留待後人,足夠了吧?

第一次印刷

我的書架上,擺放著很多書。這些書,一部分是從書店購回,一部分是從舊書攤上淘回,一部分是朋友所送。密密麻麻的,似擁擠在一起的曆史。某一日,一本一本地翻,本來毫無目的,後來,卻幾乎翻遍了書架上的所有。這時的心情,也愈來煩躁和不安起來。

我見到,大部分,絕大部分,在前幾頁或後幾頁上,印著,第一次印刷。印數,五千冊居多。拋開其它因素,這等於說,這本書,世上僅存五千冊而已。好像,一種物什,剩到了這個數量,就應該身價倍增了。而這些書,這些不過印了五千冊的書,卻常常遭受被人打捆送到廢品站的命運。

書印上了“第一次印刷”,不僅代表了印次,更代表了信心。否則,隻需“一次印刷”便罷,“第”字就顯得毫無作用。想想看,“第一次印刷”之時,出版社和作者,對書的前景,懷著怎樣的一種期待啊!然而,第二次,卻隻能永遠成為一種美好的幻想罷了。假如書有生命,那麼,我不知道,這是它完成了一生,還是夭折在繈褓。

也有第二次印刷,第三次印刷,第若幹次印刷。不多,但有。一本書,突然間就火起來,火得你猝不及防、莫名其妙。然後,其中一些,被拍成電影,或者電視劇,或畫成漫畫,完成它的普及。作者們,也從幕後走向前台,端一張笑臉,便似普度了眾生。

說這些書是庸俗的,對作者和讀者,都不太公平。那麼,稱通俗吧,好像更恰當一些。通俗的東西得以廣泛流傳,通俗的製造者得以名利雙收,也是好事。畢竟,圖書的出版,更多地是以一種市場化的行為在操作。但我想,那麼多“第一次印刷”且僅僅完成了“第一次印刷”之書,真高雅到百姓看不懂的地步麼?不過是一些大氣的散文,一些厚重的小說,一些生活的所悟,一些對文化和曆史的精辟見解,或者,一些我們本就應該知道的事情甚至常識。難道我們,難道我們的腦子,真的沒有多餘的一絲絲空間,裝下這些東西麼?

並非要捧起誰,棒擊誰。但一些時尚作家的書在暢銷,以一種蜂擁之勢,將一些出版社、書店、書架和腦袋們塞滿。但另外的一些人呢?那麼多沉重和厚重的東西,那麼多生命的曆煉和思想的精華,卻隻能接受“第一次印刷”並僅有的“第一次印刷”的命運。誰在讀書?誰在讀誰的書?

並非要逼人讀書,並非要逼人研究學問。但我想,泱泱一大國,卻有那麼多“印數五千冊”並“第一次印刷”之“絕版書”,是不是,有些太不正常了?五千比十三億,這個比值,於是讓人的心,變得沉甸甸不知所措。

第五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