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寶琛世逝後,曾有一個常常來拜訪啟功的中年女畫家愛上了他,她默默地照顧啟功並為他謄寫書稿,和他一起探討書畫的問題,半年後,女畫家問啟功:“讓我留下來和你一起生活好嗎?”然而,啟功卻搖了搖頭:“我心裏隻有寶琛,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了啊!”直到去逝,啟功都沒有再娶。
夫妻之間相親相愛,應該說已算是和諧美滿了,但這也隻能是“已算”而已;隻有相知相愛,才是夫妻情感的致臻佳境啊。因為相知,霍桑稱他的妻子索菲亞是“向一個共同的聖壇朝聖的伴侶”;因為相知,啟功深情地說:“我心裏隻有寶琛,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了啊”。如果天下的夫妻都是如他們一樣的相知相愛,那麼,還會有“紅杏出頭”或“移情別戀”的事件常常發生嗎?
一角錢一根的白發 (親情)
兄弟
寒冬,哥哥和弟弟兩人開貨車去東北送電纜,路途太遠,必須要兩個人輪流著開。天壞路滑,等到了四川境內後,一路上都是盤山公路,兄弟倆十二分的小心,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可是,盡管萬分小心,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在一 “車跡罕至”的峭壁急轉彎處,貨車失控衝出了路麵!眼看著就要衝入萬丈深淵中,幸運的居然被一塊凸出的大石頭給擋了一下,車身猛烈地晃了幾下,連腰將那塊石頭衝斷,然後停了下來!
驚魂未定的兄弟倆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朝外看了看,一看更傻眼了:車一側的兩隻後輪正懸空在懸崖邊上,著不了地。隻要一動,或者來一陣大風,貨車隨時都有可能跌入萬丈深淵!而隱約地,兄弟倆還可以看到懸崖半腰處中,那些墜落下去的殘存車殼——這個事故多發地帶頓時讓兄弟倆感覺到死亡的恐怖!
冷靜了幾秒鍾,哥哥對弟弟說:“你下去看看,我發動引擎,你推。我們一定能安全離開。”
弟弟說,好。可就在他剛開了半扇車門後,車子便輕微地抖動了一下,緊跟著,車肚下的石子隨之紛紛滾落,“不,你勁比我大,你下去推。”弟弟說。
“你開車經驗沒有我老練,我負責打方向盤。你下去!”哥哥不容置疑。
有鬆動的小石塊墜入懸崖,發出空靈的撞擊聲。
弟弟開始有了哭腔:“不,我留在車上,狗娃還小,他離不開爹。”
見景生情,哥哥說讓弟弟別怕,不要哭,可自己卻沒忍住,提前哭了:“那老娘還還指望著你養呢,她最疼你,跟我合不來。”
……
兩個人就那麼在車裏僵持著,辯來辯去,誰也不肯下車。伴隨他們倆的是死一般的寂靜,充斥著冰天雪地的冷。
後來,爭累了,兄弟倆就在車裏打一個盹,醒來後繼續爭辯,可還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這是一場漫長而又痛苦感人的爭辯。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隻要一個下車,原有的平衡將立即會被打破,另一個必將性命不保。兄弟倆都想把生的希望推讓給對方!
他們寧願呆在車裏被活活餓死或者凍死,也不願超前下車!
兄弟倆被困的一天半後,生還的奇跡終於出現了:一輛路過那裏的車發現了他們,請來了一輛大吊車,成功解救了兄弟倆!
這是兩年前,發生在我兩個堂哥身上的一個真實故事。
再憶起這段後怕的往事時,我的兩個堂哥不約而同地說出一句話:誰要是先下車,那肯定就不把對方看成是自己一娘養的親兄弟。
那也是她最後一次記起他童年時的樣子,他終於在她成長的光陰裏漸漸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