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守望者的幸福31(2 / 2)

我也抱住了喬均,緊緊的。我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量。

喬均,真心祝賀你。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感覺到,我的這句話,是那麼真誠,真誠到我突然間淚流滿麵。我對他說,喬均,我用一個月的時間,想明白了好多問題,是的,我必須要複習的,除了知識上的很多欠缺外,更重要的,我在做人上有更大的問題,我要用更多的時間學學做人,我發現,做人才是立身之本,隻有把人做好了,才智才會最大程度上成全一個人,成就一個人。

那一天,喬均抱著我久久沒有鬆開,因為,他一樣,也淚流滿麵。

用左手溫暖右手

有一段時間我特別消沉,就找同事老王喝酒、吹牛和解悶。老王跟我同姓,年紀比我稍大些,為了區別開來,我們就老王、小王地叫。

老王不太會喝酒,有時就被我硬拉去。他麵露難色,我知道他大概有事要辦,不過我跟他熟不知禮,可不管這些,大著舌頭說:老王,咱們是朋友,是不是?是朋友,碰見朋友有困難,你也不幫忙。我把你當要好的朋友,讓你陪我喝一點酒,你就推辭了……

我去找他的時候,一般都在外麵喝得接近酩酊。心裏苦哪,老想要借酒氣揮發一番。套用我那時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需要聽眾。”其實那時的我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耐心當我酒話的忠實聽眾,後來我才明白,酒後亂說話的人最討人嫌。但老王沒有不耐煩,我頭重腳輕走在他門外的走廊上,不等我敲門,老王就知道我來了。打開門,泡了一杯茶水。

我喘著大氣,對老王說:“五花馬……”老王就知道他家裏即使有千金裘,也得呼兒將出換美酒。他先按住了我的肩膀讓我坐下,喝茶,然後忙不迭地去附近的小店提酒。後來老王對我說,他去賣酒並不是讚同我喝得酩酊大醉。我問為什麼。老王說,怕你出去摔傷了。

我一杯一杯地喝酒,然後“斟”出一瓶一瓶的酒話給老王的耳朵“喝”。老王一點也不推辭,靜靜地坐著,看著我那張酡紅的臉,然後一“飲”而盡,不時穿插幾句類似“好酒”這樣的話。一直到深夜,都是我喝酒老王喝茶和聽我的胡言亂語。酒總是激發人的豪情,我不勝酒力時,就搬出陶淵明的話對老王說:“吾醉欲眠君可去。”第二天早晨醒來,頭腦清醒了,才發現自己睡在老王家中,我的衣服很整齊地疊放在一旁。地上有未幹的水漬,我頭痛欲裂,想起昨夜裏我撕心裂肺般地嘔吐過,惺忪的視野中晃動過老王忙碌的模糊身影。

老王的家人不在他身邊,他的家中成了我那段失意日子的樂園。老王並沒有象其他的人一樣勸我不要喝酒,隻是靜靜地坐在我的對麵,看我喝酒,有時穿插幾句話。一天夜裏,我的電話響了,是老王打來的。老王說,我知道你睡不著,我正在看央視二套的“贏在中國”節目,很好看,你也看一看。很少看電視的我打開電視,第一次看見那位說出“智商和長相成反比”驚人高論的阿裏巴巴集團總裁馬雲。那一期介紹的創業英雄就是他,其中他說的一段話給我很大的震撼。

馬雲在電視裏說:“創業這麼多年,我遇到了太多的倒黴事,但隻要有一點好事,我就會讓自己非常開心,左手溫暖右手。”

我恍然有悟,浮想聯翩:受凍的時候,真正嗬護你度過寒冷的,還是你自己的體溫。每個人的道路是屬於自己的,在寂寞的行程中,寒意襲上心頭時,我們要用自己的左手溫暖自己的右手。

我打電話將這幾句話說給老王聽,老王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聲很爽朗。我慢慢振作起來,戒掉酒,陰霾的心情也變得陽光起來。

過了一兩月後,我才知道老王當時的日子也很難熬。他為治療母親的重病,債台高築。我很後悔那時自己的冒失。再碰見他的時候,我心裏有很多話,說出來又囁嚅。老王拍拍我的肩膀,然後作出一個左手和右手攥緊的動作。

我們相視一眼,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