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兒在棚子前開了一片地,栽上了花草,種上了葡萄,開始了我們的新生活。我和女兒同心協力在棚子和花園間用鵝卵石鋪了一條甬路。春天和夏天的時候,我和女兒閑暇之時,便踏著這條甬道、走進那爭奇鬥妍的小花園看書學習。這片小天地,成了我母女消愁解悶的世外桃源。每當我看到那可愛的小蜜蜂、俏麗的花蝴蝶結夥飛舞在花叢裏,把它們尖尖的嘴巴插在花蕊裏拚命地勞動吮吸甜漿時,我那創傷累累的心裏便湧動出生活如此美好,我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幾冬幾夏過去後,在黃河大廠曾任黨委女書記石先的直接關懷下,我母女被安排住進該單位附近新建的平房裏。由於仍處在困境中,貧病交加的我為了掙紮著往前邁,忘卻不幸的婚姻給我帶來的深重災難和精神打擊,我開始學習文學創作……
每當我在生活和寫作中遇到挫折時,我的腦海便浮現出我國登山隊員當年攀登珠穆朗瑪峰時的情景:當登山英雄把五星紅旗插上頂峰,屹立在世界屋脊之巔,高瞻遠矚,放眼五洲四海的風雲,胸懷人類世界的未來,那是何等雄偉壯觀的情景啊!
然而,我們讚歎那頂峰的無限風光,卻不可忽略那攀登險峰的艱苦勞動。你看!在征途上,那萬年的積雪,險惡的冰川,呼嘯的旋風,極度的缺氧和嚴寒,每向上攀登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望山止步的懦夫和懶漢,隻能遙望山頂為之長歎!隻有胸懷大誌,腳踏實地,不畏勞苦,遇難而上的勇敢者,才能一步一個腳印地登上光輝燦爛的頂巔。無論何時何地,都應該這樣,要樹立大無畏的攻破精神。
曆盡刀劍寒霜人情冷暖的嚴峻考驗後,我和我的丫頭已從坎坷曲折中踏上金光大道。我的女兒完成了學業已進入社會自力更生,我也在“不用揚鞭自奮蹄”中找到了自我。1989年,我終於擺脫了十七年的病痛折磨完全康複!我又精神煥發,找回了我失去多年的朝氣!
以前和現在,曾有不少人問過我:“你前半生遭受那麼多磨難,你看破紅塵了嗎?”我堅定地回答:“活在紅塵裏的人,都經過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但不能因此而說看破紅塵,一切都成了泡影夢幻。太陽底下每天都有新的故事發生,世界是一個不同的多麵體,它的正麵、側麵、被麵,足以令你看一輩子也看不破。”
還有人問我:“你的心靈遭受那麼多打擊,你會出家當尼姑嗎?”我毅然搖搖頭,說:“我生於紅塵,長於紅塵,也甘願老死於紅塵。我早已和這世俗世界結下了難解的塵緣。我割不斷千絲萬縷的親情,拋不開心底的愛意;我離不開餐桌上的魚肉,舍不得寫字台上的紙筆;我脫不下五彩的衣裳,削不掉如瀑的秀發。紅塵裏,縱然有不平,我也不忍心、更不願離去。”我認為:隻要我永遠熱愛生活,生活就不能把我推開。現在我感覺我的心態又返回童年!我會展示我的一切情趣,讓我現在和將來的生活過得平淡而豐富多彩!
1996年擬
2006年3月29日重改
§§三、詩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