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新寡女情定鷹男 已故人冒雨歸家(2 / 3)

及至到了王老太家門口,眾人便都各自散去了。譚雪、西門劍跟著明哥、張嫂子也回了家。張嫂子說道:“你看,這會兒也就剛過晌午不久吧,天就恁黑了!”明哥說道:“可不哩,看起來就像大晚上似的。”說著說著便到了家門口,聽見裏麵金蓮正嗷嗷直哭哩,譚雪急忙走進屋去。王老太看見譚雪回來了,一臉歡喜的說道:“哎喲,你可算是回來了嘍,這個金蓮啊可把我給鬧騰壞了!”燈橋在一旁笑嘻嘻的說道:“姐姐,你走還沒多大會兒,金蓮就醒了,就一直在哭哩!”銀蓮在一旁說道:“是的,姐姐,妹妹也不喝稀粥,王老太來回走著搖晃著她也不行,她就是一直哭!”譚雪心疼的從王老太那裏接過金蓮,輕輕說道:“我可憐的娃哦,可是給哭壞了!”待到譚雪抱住金蓮時,那金蓮方才睜開眼睛,眼裏淚水直流,把眼瞅見了譚雪,方才止住了哭聲。明哥說道:“你看這金蓮還這麼小,就已經和雪兒有了母子感情,看見雪兒便不哭了!”西門劍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了,雪兒視金蓮為親生,曾經還一起出生入死哩,那可是。。。。。。”譚雪笑著說道:“好了!還說哩,你看看你的頭發、衣服都濕透了,還不快去換身幹淨衣服,若是著涼了可是沒人照看你哩!”西門劍笑著說道:“是。。。是,我這就去換。”說罷慌忙去了裏屋。譚雪說道:“今天又是刮風又是下雨的,金蓮穿的有些單薄了,我且回家把她的藍棉布厚棉襖拿來,煩請張嫂子先去熬些稀粥喂喂這娃吧!”說罷把金蓮遞給了王老太抱著,獨自撐著傘回家去了。

譚雪出了張嫂子家門口,走到第一個巷子口,轉頭向北走,又到了一個巷口,便朝東一直走去了,直走到巷子盡頭處,方才停了下來,從衣兜裏取出鑰匙打開大門,剛進院子,便看見堂屋門旁耷拉著鬥笠、蓑衣,譚雪一臉疑惑,心中尋思道:這。。。這?大門緊鎖,怎麼會有淋濕的蓑衣哩?難道。。。難道是有賊?譚雪想到此驚的一身冷汗,突然間從堂屋跳出一人,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指譚雪胸口,臉上蒙著一塊黑布,全身上下一身白棉布衣裳,口中淫笑道:“啊。。。。哈哈哈。。。。,我來偷東西,竟不曾想還有這麼個大美人,今個兒我可要大飽口福嘍!”說罷一手將匕首緊貼譚雪脖頸,一手在譚雪胸上肆意遊走。譚雪嚇得的兩腿發軟,張口便喊叫道:“救命啊。。。救命。。。”那人將匕首向譚雪的脖頸靠的更緊了,譚雪依稀感覺好像已經是鮮血直流了。那人惡狠狠的說道:“嗯!!!不許叫,再叫我就一刀殺了你!啊。。。哈哈哈。。。”說罷便要用手去脫譚雪的外衣,譚雪寧死不從,張開嘴對著那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那人鬆開了匕首,看見匕首掉在了地上,譚雪便要拚命的往外跑。就在這時,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雪兒。。。雪兒,是我啊。。。是我!”譚雪這才止住腳步,回過頭來去看那人。那人將臉上的黑布摘去,譚雪定睛看那人,不覺淚如雨下,口中呼喊:“三兒。。。三兒!你是三兒?。。。。你是三兒嗎?”那漢子早已淚流滿麵,哭著說道:“雪兒。。。雪兒,是我啊!我是三兒。。。三兒。。。”說罷跑上前去,緊緊的抱住譚雪,兩人隻是痛哭,一聲都沒言語。

等西門劍換好了衣服,和明哥坐下閑敘。明哥對著阿文說道:“你小子這兩天棋藝有進步了嗎?”阿文笑著說道:“要不,棋場上殺兩圈去?”明哥說道:“好啊,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贏我。”說罷二人去了裏屋下棋了。王老太抱著金蓮和王嬸子在廚房忙活,燈橋和銀蓮自在一旁玩耍。西門劍起身走去廚房問道:“王老太,雪兒去哪啦?”王老太說道:“她怕金蓮冷,回家給她拿棉襖去了。”張嫂子笑著說道:“你看這小夫妻倆,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才一會功夫不見,便又放心不下了。。。”西門劍臉上一陣紅暈,忙說道:“既如此,你們先忙著,我去她家看看就來!”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王老太笑著去說道:“西門客人,對咱雪兒也算是個重情義的人了,隻可惜偏偏是個多情種。。。。這雪兒生性溫柔,與人很善,怕是去了她家少不了多受氣哩!”張嫂子笑著說道:“你看你吧,凡事啊都得往好處想,雪兒這次去陽穀已經見過那女飛俠陳豔雙了,聽雪兒說這陳豔雙待人很好,更何況現在她長家,雪兒去了肯定受不了欺負的。”一席話說的王老太眉開眼笑,直點頭應諾。王老太說道:“如今三兒的頭七已過,我是想讓雪兒為三兒守夠白天靈再去西門府,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張嫂子說道:“您老說的在理,雖說雪兒也算是和西門劍成親了,但這百天孝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咱可不敢違背哩!”兩人一遞一句,絮叨良久。

西門劍出了門,打著傘便飛奔譚雪家去了。剛走進大門,便大聲喊道:“雪兒。。。雪兒,我。。。”雪兒一聽是西門劍,慌忙從堂屋走了出來,說道:“西門叔叔,我家李三回來了。。。。。。”西門劍以為譚雪和她說著玩,就沒當真,笑著說道:“三兒。。。三兒回來了,我才不。。。。。。”話未說完,隻見李三從堂屋也走了出來,看見屋外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又聽見譚雪喊他西門叔叔,心中便知道這個人肯定就是西門劍了,於是開口說道:“西門叔叔來了,快進屋坐!”西門劍一看見李三,不覺微微一顫,手中的雨傘也從手中脫落了下來,慌忙彎腰去撿,口中支支吾吾說道:“你看這恁大風,把傘都刮跑了。”說罷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譚雪,譚雪看了看西門劍便說道:“西門叔叔,外麵雨大,快進屋來吧!”西門劍對著李三說道:“三兒,你回來就好了,大家都在為你擔心哩,這會子張嫂子已經做好了飯,讓我來喊叫你們去吃飯哩!”譚雪對著李三說道:“這段日子裏我和金蓮都在張嫂子家吃住。你快些穿上厚棉衣,和西門叔叔一起去吧!”李三這才走進裏屋,譚雪看見西門劍直盯著自己看,便隻把頭輕輕低垂,一聲也不言語。

李三穿好衣服,戴上鬥笠,穿上蓑衣,和譚雪,跟隨西門劍去去了張嫂子家。等到了張嫂子家,西門劍剛走到廚房門口,張嫂子便說道:“喲!新郎官回來了!”西門劍似笑非笑的說道:“張嫂子天天淨愛開玩笑,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李三回來了!”張嫂子一聽,忙說道:“啥。。。啥?李三回來了?他原來沒死呢?”這時候李三已經走了過來,聽見張嫂子如此吃驚,便笑著說道:“張嫂子!可不哩!你看,這是不是我?”說罷將手摘去鬥笠。張嫂子放下手中的碗,走近李三說道:“三兒。。。三兒,真的是你啊?哎!譚雪回來說你們路上遇到了血屠幫,那血屠幫隻聽人說過,聽說甚是厲害。我們大家都以為。。。。。。”說罷眼睛流出了眼淚。王老太說道:“三兒。。。三兒,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啊!”說罷也是淚流滿麵。譚雪說道:“西門叔叔和李三先去堂屋見見明哥吧,我去喊王嬸子他們過來。”說罷轉身出了門去。

明哥和阿文正在下棋,聽見外麵說話聲,也都出來了,一看見李三,明哥便高興的說道:“三子。。。三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這不前幾天我還和你嬸子說咱三一塊去栽鴨梨樹的事哩!快。。。快,來坐下。”西門劍早已泡了壺茶,幾人剛坐下喝茶,王嬸子和趙叔也都來了,看見李三那也都是欣喜萬分。不一會功夫,張嫂子走來對著大家說道:“飯菜都已經準備停當,大家快坐下來。”明哥走去裏屋拿出一潭陳釀女兒紅,放到桌子上說道:“這壇子酒從我小時候就買回來了,以前總是舍不得喝,今天為了慶祝李三歸家,大家夥一定要喝個痛快!”說罷將壇口撕開,飄出一股濃濃香味。除了燈橋和銀蓮,每人麵前放著一個大碗,待張嫂子和譚雪將飯菜都端上了桌,大家夥便一便吃菜,一便喝酒,好不痛快。正吃著,李三突然說道:“你說今日下恁大的雨,我進城門時那會子正下的大哩,我以為整個清河縣就我一人冒雨行走哩,剛走到城門口便看見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出城去,你們說這怪不怪?”明哥一聽笑著說道:“啊呀,這個嘛可不怪,你看到那些個人,就是我們,我們是為給你燒頭七去的。。。。。。”張嫂子看了明哥一眼說道:“你看你,吃個飯還擋不住你那破嘴!”明哥便不再言語了。李三看了看譚雪,問道:“我頭七?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譚雪也不看李三,隻把頭低下。李三看看明哥,明哥隻顧吃菜也不言語。趙叔一看大家夥都不作聲了,便頓了頓嗓子,唱了個大諾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本以為是你頭七,於是大家夥才冒著雨出了城去墳崗。。。。。。”趙叔便把譚雪回家,到譚雪生病,又說道西門劍幫著奪鋪子的事一直到現在,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都說給了李三聽。李三聽完,輕輕說道:“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原來大家都以為我早已經死了哩!”說罷喝了碗酒,然後繼續說道:“其實啊,我能活到今天做夢也沒想到。。。。。。”張嫂子說道:“你看看,就隻顧說話了,這一桌子的飯菜都要涼了,先吃飯,吃過飯咱大家夥在一起好好說話!”於是眾人便又拿起筷子,端起酒杯,直吃喝到申時方才作罷。

王嬸子、張嫂子將杯盤收拾齊整,譚雪泡了一壺碧螺春,大家夥邊都圍做在桌子旁品茶。王嬸子說道:“三兒,你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回孝天權那孬貨死了,裁縫鋪子也奪回來了,你啊,還是在咱清河縣踏踏實實做裁縫吧!”明哥問道:“三兒,那血屠幫可是真有嗎?”李三喝了口茶方才說道:“可不是真有哩!那日血屠幫將我們團團圍住,一聽他們說是血屠幫,我當時就嚇的尿了褲子。。。。。現在想起來還直冒冷汗哩!”趙叔說道:“血屠幫隻是江湖傳聞,聽說從沒有人生還,快給大夥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從他們那裏逃出來的!”李三又喝了口茶,緩緩說道:“這個嘛,就要從那晚丁葉墜馬說起了。。。。。。”說罷,腦海中便又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丁葉將李三射倒之後,又用箭射中了銅蓮右腿,銅蓮便摔倒在地了,譚雪回頭看時,隻見銅蓮右腿上一隻長箭,鮮血直流,譚雪說道:“快起來,娘背著你!”說罷欲蹲下身去,再回頭看時,丁葉騎著馬就要衝過來了,銅蓮哭著說道:“娘,你快帶妹妹走,不要管我!”說罷用手將譚雪推向前了幾步,譚雪看著銅蓮,淚如雨下,無奈隻得抱住金蓮繼續向前逃命去了。銅蓮看見丁葉要用箭射譚雪,便將手很捶馬腿,那馬受了驚便把丁葉從馬上摔了下來,看見銅蓮鑽進叢林去了,李三便忍住痛,也鑽進叢林,一路拚命逃走,跑著跑著,卻踩到了老虎夾子,六子將手一摸,又加之胸口中箭,便昏死過去了。

等到李三睜開眼睛時,卻看見天已大亮了。忽然看見眼前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李三隻以為是眼花了,於是將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真真的是個姑娘,這姑娘怎生打扮?但見:

發髻高疊,絲絲發額頭稍掛,頭戴一朵仙桃花,兩黛彎葉眉,一對瘦窄明淨眼,鴨蛋臉略略微紅不施朱粉。不笑時黛眉彎彎,若笑時一麵酒窩淺淺。身材纖細高挑,上身穿白緞子對襟衫,下著白緞子拖地長裙,腰間一個粉紅香囊斜耷。頓覺一抹清香襲襲。香煙嫋嫋,若濃若淡,若隱若現,真真一個仙女下凡。

那女子看見李三直盯著他看,臉上泛起了絲絲紅暈,輕輕說道:“你醒了?你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李三這才回過神來,忙說道:“是啊。。。是啊!醒啦!請問仙女,我這是在天上嗎?”那女淺淺一笑,說道:“公子,你不在天下!”李三又說道:“難道。。。難道,隻是閻羅殿嗎?”那女子笑著搖了搖頭。看見李三一臉驚惑,那女子才緩緩說道:“公子,休驚!你不在天上,也沒在閻王殿,而是還在人間!”李三長長舒了口氣說道:“哦。。。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活著。。。活著。。。我還活著。。。。。。”說罷淚水奪眶而出,隻口中喃喃念叨:“活著。。。活著,我還活著。。。”那女子走過來,拿出白絲巾將李三的淚水拂去,笑著說道:“是的,你還活著!。。。。。。”李三忙問道:“我這是在哪裏啊?”那女子說道:“這是桃花村,自我小的時候這裏就隻有四戶人家,到我十八歲的時候,這裏就有十多戶人家了。也從來沒有見過外人,你是第一個!”李三繼續問道:“那我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進來一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頭戴黃毛帽,身穿狼皮夾,開口說道:“要說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那就要問我了!”李三剛要坐起身來,隻覺胸口一陣巨痛,便慌忙將手捂住胸口。那女子忙說道:“你胸口中了箭傷,還好有些打偏,不然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活你了。快好好躺著吧!”李三對著那女子一笑說道;“有勞仙女了!”說罷轉頭看著那年輕人,問道:“還請小哥將我暈倒之後的事情告知與我!”那年輕人走去桌旁坐定,到了杯茶水,端起茶杯呷了口方才說道:“這個嘛,就要從你暈倒後說起了。我在高土崗放的老虎夾子,本來是要抓狼和野狗的,不曾想偏偏被你給踩上了,放夾子的那晚整整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一大早,我本想著能逮著個狼或野狗什麼的,等我剛走近,便看見你被夾住了,我剛要走過去扶你起來,卻看見旁邊一個野狗正在吃著什麼,就隻剩下骨頭了,也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了。那也狗吃完了東西,就朝著你走去了,我便拿出弓箭,吆喝!一箭正中那野狗咽喉,隻看見蹬了蹬腿,便端了氣了。然後才走過將夾子卸下,背著你和那野狗便來到這裏啦!”那女子聽完,將手輕捂住口,嫣然一笑。那年輕人繼續說道:“說了也是你命不該絕啊,你旁邊那個仙女可是這桃花村的女大夫哩!”那女子一臉羞態,撒嬌似的說道:“哥哥,又在瞎胡說了!”

忽聽門外一老者喊道:“善武,你去把這隻野兔送給你司馬叔家,他家兒媳婦有孕在身,拿去給她也好補補身子!”這個年輕人應諾了一聲,爾後轉過身來對著李三說道:“你們且好好說話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了!”說罷看了一眼那女子,笑著出去了。女子笑著對著李三說道:“你看他,倒還像個孩子似的。”李三問道:“他的名字叫善武嗎?”那女子點了點頭,答道:“是的,他是我哥哥公西善武,年長我一歲,今年24歲了。”李三又問道:“能否知道仙女的芳名?”那女子輕輕說道:“我可不是什麼仙女,隻是人世間一個平凡女子罷了!”說罷走去倒了杯茶遞給李三說道:“來,先喝口水吧?”一說到水,李三這才覺得著實是渴了,李三接過碗,將頭稍稍抬起,一口氣便喝了個精光。那女子笑著說道:“慢點喝,你剛醒來,不易大口喝水。”李三笑嗬嗬說道:“不妨事,我打小就是個粗人,小時候偷偷喝涼水,下雪天在雪地裏打滾,有時候還吃雪球哩。。。。。。”那女子聽完,將手輕捂著口不覺笑了。李三看那女子笑了,心中感覺十分開心,因問:“仙女,說說你小時候的事與我聽聽唄?”那女子緩緩說道:“以後不要叫我仙女了,我叫公西夢蝶,你就叫我夢蝶好了。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李三笑著說道:“夢蝶。。。夢蝶,名字真好聽。俺叫李三,也比你年長一歲,你就叫俺三子哥吧?”公西夢蝶笑著說道:“好的,三子哥哥!”兩人一遞一句,隻把話來閑敘。

看看外麵天已黑了,一老者走進屋來,對著李三說道:“年輕人,你可是醒了,你傷的可不輕哩!”李三忙說道:“多虧老伯收留,還有夢蝶姑娘的悉心照顧。”那老者笑著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遇到你也算是一種緣分了。你隻管住下安心養傷便是。”李三忙說道:“如此,有勞老伯了。”公西夢蝶站起身來笑著對著那老者說道:“爹,他叫李三,是清河縣人士!”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咱公西家自唐朝那會便來到了這個桃花村,從不與外人往來,對外麵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啊,清河縣?這個就不知道了。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先讓李三休息會,你先吃過飯再來喂飯給他吃吧。”公西夢蝶將李三的被角掖好,方才跟著那老者出了屋去。

待到公西夢蝶吃過飯,端著一碗飯菜來到李三屋裏,對著李三說道:“三子哥,這會子許是餓了吧?來,我喂你吃吧。”說罷走去床邊坐下。李三忙說道到:“不勞煩你了,我自己來吧!”說罷要坐起身來,隻是傷口太深,一使勁便會刺痛。公西夢蝶看見他疼的嘴直咧咧,便笑著說道:“三子哥,你的傷剛好,需要休養兩三日才能動彈,還是我來喂你吧?”李三這才將頭稍稍抬起,公西夢蝶端起飯碗一勺一勺喂李三吃下。等吃過飯,公西夢蝶又親自去給李三煎藥,喂他喝過藥,又拿來淤血散,要給李三胸口箭傷處上藥。李三忙之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還是讓我自己來吧!”公西夢蝶淺淺一笑說道:“三子哥,你就安心躺下吧,不妨事的,你昏迷時傷口都是我給你清洗的,誰讓我會醫術呢!”李三不好再說什麼了,隻能點頭應諾。當公西夢蝶將淤血散輕輕塗抹在李三箭傷處時,李三隻覺的一陣劇痛,不覺啊的一聲,嚇的公西夢蝶一驚。公西夢蝶忙說道:“三子哥,你忍著點,這淤血粉是我自己研製的,雖然藥性剛烈,但是效果尤佳,不出四五日,你的傷口便可愈合了。”李三聽罷,將牙緊咬,讓公西夢蝶繼續上藥。上完藥,公西夢蝶看見李三疼的一臉汗珠,不覺嫣然一笑,拿出白絲巾將他額頭上的汗粒輕輕拭去。公西夢蝶笑著說道:“三子哥,如今天色已晚,你且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來看你。”李三看著公西夢蝶,隻是笑,也不言語。公西夢蝶看見李三正對著自己笑,便把頭稍稍低垂,整理好藥箱衝著李三微微一笑,將房門輕輕關上,便悄悄回房去了。一夜晚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