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嫂子回到家裏,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說給眾人聽。譚雪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這個壞東西終於得到報應了!”西門劍將手拍了拍胸脯說道:“恩,好人有好報,惡人又惡報,重新奪回鋪子,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啊!說吧,怎麼謝我吧!”譚雪笑著說道:“謝倒沒有,不過從今天起就不用煎藥了!”西門劍無奈的說道:“你的藥本都已煎完了,這個不算!”明哥說道:“這個簡單,一會雪兒多敬他幾杯酒便是了!”張嬸子說道:“是啊,難得今日大家這麼開心,我要準備酒菜,今晚大家不醉不歸!”待到飯菜準備妥帖,眾人都圍著桌子坐定,明哥搬來一壇金華酒,每人一個大碗,趙叔說道:“今晚要喝便喝個痛快!”於是大家一邊大口吃菜,一邊大口喝酒。燈橋和銀蓮吃飽便早早睡去了。直喝到亥時,眾人皆以酩酊大醉,方才各自回去。明哥模模糊糊扶著張嫂子回房休息去了,阿文起身搖搖晃晃也回屋休息去了。西門劍不勝酒力,隻三杯便醉,這會子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譚雪尚有些知覺,兩眼花花搭搭的竟看見了李三,將手拍了拍李三說道:“三兒,你醉了,快回房休息吧!”連拍了幾下,也不見三兒動彈,於是便站起身來,扶著三兒高一步淺一步子回房歇息去了。一夜晚景提過。
一陣陣雞鳴傳來,譚雪想去小解,隻把眼半睜開著,腦海裏還清晰的記得昨晚做的夢:居然夢見了三兒,與三那是顛鸞倒鳳,折騰了一夜,想著想著不覺嘴角露出一絲甜笑。突然感覺胸口直發悶,譚雪這才把眼睜開,卻看見原來是西門劍壓在身上。譚雪忙推開西門劍,眼淚順著臉頰刷刷直流。西門劍被譚雪這麼一推,隻把眼一看,卻是譚雪。西門劍忙說道:“雪兒。。。雪兒,這並非我之本意,隻因昨晚喝了太多的酒!”雪兒隻是哭泣,一聲不言語。西門劍慌忙爬起身來穿好衣服,關上了門去了自個兒房間,看看窗外,天尚未亮。西門劍又想起王氏,不覺將手直扇打自己的臉頰,啪啪作響,口中念念有詞:“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就是個禽獸。。。。。就是個不長記性的大傻瓜!”譚雪的房間就在西門劍旁邊,聽得真切。西門劍正在愧疚不已,譚雪悄悄走了過來,輕聲說道:“給,還你!”嚇了西門劍一跳,猛地轉過身來,卻是譚雪。西門劍接過那白絲巾,打開一看道:“這個。。。這個不是我的!我的沒有刺繡!”譚雪眼淚尚未幹,淺淺笑了一下說道:“沒有,就不能繡上了嗎?不要算了!”說罷奪過了絲巾就要走,西門劍慌忙站起身來,伸手拉住譚雪的手笑嘻嘻的說道:“要。。。我要!”譚雪這才轉過身來,將絲巾遞給了他,西門劍看見上麵繡著一柄長劍,一隻飛鷹去銜劍穗,稱讚的說道:“好,繡的真好看!這柄長劍不就是我拿的那柄嘛?這個老鷹是什麼意思哩?”譚雪笑著說道:“笨,老鷹就是英俊瀟灑的意思。”西門劍恍然大悟道:“雪兒的意思就是:拿劍的人英俊瀟灑!”譚雪隻是笑了笑。西門劍用這絲巾給譚雪輕拂眼淚,比及四目相對,兩人便都有了意,西門劍便緊緊的抱住譚雪,譚雪溫順的依偎在西門劍懷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與砰砰心動。
直到外麵天放亮了,西門劍方才說道:“我們去堂屋裏坐吧!”於是拉住譚雪的手來到堂屋坐定。西門劍輕聲問道:“如今三兒歿了,你一個人還要帶著金蓮,雖說有個裁縫鋪,可是生活也會很艱難!今後有甚打算?”譚雪看著西門慶說道:“明個兒才是三兒頭七,我便和你。。。。。。”說罷臉羞得通紅,隻是默不作聲了。西門劍緩緩說道:“我知道雪兒姑娘和王嬸子一樣,都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再說了你和三兒夫妻感情深厚,我西門劍隻有羨慕,隻有下輩子才能。。。。。。”譚雪慌忙伸手輕捂著西門劍的口說道:“我不許你瞎說!我以後或許還會再嫁人的,至於嫁雞嫁狗或是給老鷹,就看。。。就看。。。”西門劍追問道:“就看什麼?你快說啊!”譚雪說道:“就看王老太了!我自幼父母雙亡,是王老太將我看大的。當初就是她讓我嫁給三兒的,隻是王老太為人正直,注重人品,講大禮,特別注重輩分!”西門劍沉思了片刻說道:“前麵幾條我都符合,隻是這輩分嘛,按理我可是你叔叔哩!”譚雪羞滴滴的說道:“討厭!誰說要嫁給你了。。。。”說罷轉過身去不言語了。
兩人正說著,張嫂子從屋裏出來了,看見兩人正在堂屋坐著閑敘。便笑著說道:“喲!這一大清早的,就像小夫妻似的敘話,都不害臊哩!”譚雪羞的站起身來跑去房裏了。西門劍忙說道:“嬸子醒了,昨晚睡的可好?”張嬸子打了個哈欠說道:“昨晚一覺睡到天亮,這會子還犯困哩!”西門劍走向前去,將張嫂子拉過來坐定,緩緩說道:“嫂子,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又怕嫂子怪罪!”張嫂子看了一眼西門劍說道:“你不說我就知道了,我和你王嬸也提過,她覺得你們倆也挺般配,隻不過王老太。。。畢竟譚雪是她看大的。沒她老人家應允,誰也做不了主啊!”西門劍翻身跪倒在地,插燭似的拜了三拜,淚流滿麵央求道:“嫂子,求你一定要幫我,雖說我已有八房妻妾,卻從沒有遇到雪兒這般欣喜,譚雪溫柔賢惠,秀麗體貼,若是早早遇見雪兒,何須再娶?我西門劍對天發誓,娶得雪兒之後永不再娶!還求嫂子成全!”說罷將頭磕地,張嬸子說道:“西門兄弟快快起來,我答應便是了,我和王嬸子先去和王老太說說,而後你再自個和王老太說,至於王老太是否應允,就看你自己的了!”說罷走去雪兒房中了。和雪兒說了會話,便出去了。
張嫂子找到王嬸子,一起去王老太家了。王老太也是剛剛醒來,看見二人來了慌忙讓進屋裏了。張嫂子直奔主題說道:“王老太,我們是來和你商量雪兒和西門劍的事的!不知道您老是甚意見?”王老太思忖片刻說道:“這幾日我觀西門劍和雪兒走的很近,兩人似乎都有意。隻是不知道西門劍是怎麼想的?”王嬸說道:“就是西門劍托我們來的!”王老太緩緩說道:“那還得問問雪兒什麼意見?”張嫂子說道:“我來前就問她了,她沒意見,都聽您老的!”王老太看著二人,笑著說道:“這麼說,你們二人是來給西門劍當說客的吧?”三人笑了一回。王老太說道:“西門劍心地善良,待人溫和,但卻是個風流種,聽說家中已有八房妻妾?”張嫂子說道:“此話不假,隻是那西門劍當場對天發誓,娶過雪兒之後,永不再娶。”王老太又說道:“隻是這輩分?按理西門劍還是雪兒叔叔哩!”王嬸子說道:“這個不妨,西門劍與六子是結拜兄弟,並非與六子同宗,更何況以後雪兒隨西門劍去了陽穀,也就沒了輩分!”王老太最後說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隻是一會我要親自試探試探那西門劍,看看他是不是出於真心哩。”幾人又閑敘了許久方才回去。回到家,張嫂子說道:“王老太說還要親自問問你才好哩!”西門劍說道:“不妨,我去便是了。”說罷對著阿文說道:“阿文,你速速去藥鋪取上等的補品來!”待阿文拿來補品,便隨西門劍一起去了王老太家裏。到了王老太家裏,西門劍直表對雪兒的無限情意,王老太十分滿意,便點頭同意了。王老太說道:“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我這個老太婆子也不能棒打鴛鴦。你也在此住了些日子,也不必講究甚繁文縟節了,明個兒是三兒頭七不吉利,今個兒是個好日子,晌午在張嫂家辦桌酒菜,請大家夥都來坐坐便是了!”西門劍應諾著高興的回去了。
見到譚雪便開心的說道:“王老太同意了,今個兒晌午在此辦桌酒菜請請大夥就算成親了!”譚雪一聽羞得便跑去了屋裏不出來了。張嫂子、王嬸子便開始忙活了,又去把譚雪家把屋子收拾齊整。剛至晌午,西門劍便和譚雪將王老太接到張嫂子家了。及至晌午,眾人都到齊了,譚雪和西門劍坐上席,王老太做左側,眾人依次坐定。席上少不了是敬酒和說些祝賀的話。吃過飯就已經到申時了,等到喝完幾壺茶,天就漸漸黑了,吃飽喝足,眾人便各自散去了。至晚,西門劍扶著譚雪去了譚雪家休息。比及到了張嫂布置的新房,看起來齊整且散發著淡淡幽香。西門劍將譚雪緊緊抱在懷中,不覺感慨道:“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一天,終於到來了!”說罷將譚雪抱起輕輕放到臥榻上,走去將燈熄滅,放下帷帳,隻聽見裏麵歡聲笑語,鶯鶯氣喘,一夜晚景提過。
第二天便是李三頭七了,天才剛蒙蒙亮,便聽見外麵嘩嘩滴落的雨水聲。明哥和張嫂兩人早早便醒了,明哥說道:“外麵下雨了,聽這聲音下的可不小了哩!”張嫂應道:“可不是哩,這是入春以來第一場大雨,老人們常說:一陣春雨一陣暖,這天兒也越來越暖和了。”明哥歎了口氣說道:“隻可憐六子、李三都不在了,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還和他們一起去城外山上種鴨梨樹哩。。。。。。”張嫂說道:“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說這天兒吧,昨個兒還晴的好好的,今個兒就下了恁大的雨不是!”兩人一遞一句,直敘到外麵放亮了。明哥說道:“我們起來吧,今個兒是李三頭七,大夥今天還要去墳崗哩!我先去準備準備。”張嫂子說道:“是呀!你不說我倒是給忘了,你看我,人老了這腦子也不好使了哩!”兩人都笑了一回,明哥自去忙活了,張嫂子便去廚房準備飯菜了。
約莫到了辰時,張嫂子以把飯菜準備停當,明哥把燈橋、銀蓮也都叫了起來,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專等譚雪他們來吃飯。等了好一會子,也沒見個人影,明哥笑著說道:“今宵一刻值千金,許是他們昨晚。。。。。。”張嫂子打斷說道:“去!竟當著孩子的麵胡說八道,我這就去看看!”於是張嫂子撐著傘,便往譚雪家去了。
且說這譚雪和西門劍二人,隻因為彼此都有情意,又得到了王老太的允諾,因此二人至從回到屋裏,便如幹柴烈火,如膠似漆,直赴巫山把雲雨,直到天將亮時才睡去。這會子兩人還正睡的香哩。等到張嫂子到了譚雪門口,將手敲了敲門,等了一會,裏麵也沒人應,張嫂子又使勁的拍了拍,還是沒人開門。張嫂子不覺微微一笑,心裏尋思到:許是昨晚又折騰了一夜,這會子估計還沒醒哩。於是便大聲喊道:“雪兒。。。雪兒!”連喊了好幾聲,雪兒這才睜開眼睛,看見西門劍還正睡的香呢,不覺笑了。於是連忙披上衣服,輕輕走下床去,剛打開堂屋的門,便看見下雨了,雨點甚急,便又轉身回去找了把傘,方才去給張嫂子開了門。看見張嫂子,譚雪一臉羞態,忙說道:“嫂子。。。我。。。”張嫂子笑著說道:“我。。。我因為昨晚和他一起去了極樂世界,這不剛回來了哩!”逗的兩人都笑了一回。張嫂子說道:“我已經做好了早飯,都等著你們哩,今個兒是三兒頭七,一會還要去墳崗,你且準備準備,我先回去了,快些來吃飯啊!”譚雪應了一聲,看見張嫂子走了,淚水便忍不住如這春雨,順著臉頰流淌,直落到地上,與這雨水彙成一處,流向了遠方。譚雪把眼隻看著遠方,仿佛又看到了和李三歡歡喜喜收拾行裝,告別眾人去陽穀。。。。。。
正想的入神,隻覺背後一人緊緊的抱住了她,譚雪口中急呼:“李三。。。”猛回首,卻看見是西門劍,於是一聲也不言語了。西門劍輕聲問道:“雪兒,又想李三了?”譚雪隻是哭,也不應。西門劍將譚雪輕輕轉過身來,看著譚雪說道:“雪兒,我知道你和三子夫妻情深,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我西門劍今生能與你相伴,此生足矣!”說罷又將譚雪緊緊的攬入懷中。譚雪這才說道:“張嫂子剛才來喊去吃早飯了,這會子許是等急了哩,我們快些去才是!”說罷回屋穿好衣裳,西門劍與譚雪共用一把傘,直奔張嫂家去了。
看見譚雪、西門劍來了,燈橋和銀蓮歡呼道:“哦。。。哦,人都到齊嘍,可以開飯嘍!”張嫂子說道:“你們可是來了,這兩個娃都餓的直嚷嚷哩!”明哥笑著說道:“你們且快快坐下,開飯嘍。。。”幾人正吃飯間,王老太、王嬸子、趙叔還有其他一些街坊鄰居也都來到了張嫂子家。看見他們還在吃飯,王老太便問道:“都快晌午了,咋還在吃飯哩?莫不是都吃晌午飯了不是?”譚雪聽罷羞的臉上紅彤彤,張嫂子忙說道:“可不哩!我們啊早早便吃過了早飯,陪著雪兒去了一趟極樂世界,這才剛回來哩!”說罷,逗的眾人都樂了一回。
等到譚雪他們吃過飯,明哥說道:“如今外麵下恁大的雨,天氣又涼,王老太就別去了,您老啊就在家裏照看銀蓮和燈橋吧?”王嬸子說道:“是呀,外麵風大,萬一淋了雨著了涼可是不好哩!”趙叔說道:“這話在理,王老太,您就在家照看孩子吧!”王老太一聽大夥都這麼說,於是便說道:“既如此,我就不去了,你們放心去便是了,孩子們就交給我了!”譚雪說道:“金蓮這會子還在睡覺哩,一會她醒了,餓了便會嗷嗷哭,給她喂些稀粥便是了。”王老太應諾,一群人披上蓑衣,打上雨傘,朝墳崗去了。
約莫到了城門口,這雨就如絕提之水,直從天上滾滾而來,又加之風也刮的甚急,雨傘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眼睛都掙將不開來,一群人緩緩的繼續前行。就在大夥出城的時候,隻見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人進了城來。這個人聽見一群人吵吵嚷嚷出了城去,心裏暗自尋思到:這些人著實可笑,非要冒著恁大雨出城,為何不等停了雨再出城哩!。。。想到此,不覺搖了搖頭,繼續往城裏去了。
譚雪她們一群人朝墳崗去了且不提,單說這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人,進了南城門,一路前行,走到第一條街就調頭向東去了,又走了一會,看見一道彎處,便又轉頭向南走,看見第一條巷子,就鑽進去向東走了,過了一戶人家,那人在第二家坐南朝北的屋子前停住了,那人用手將鬥笠稍稍向上掀了掀,用衣袖擦了把眼睛,方才看見大門早已上了鎖。那人又將鬥笠向下蓋上,沉思了片刻,轉頭向北邊的一戶人家看了看,隻見大門緊閉。這人便又沿著巷子一直向前走去了,直走到巷子的盡頭處,這人便立住了腳,轉身走去巷子南麵的屋簷下,把頭稍稍抬起,看見大門上著鎖,那人便將手在衣兜裏摸了摸,拿出了一把鑰匙,於是便要去開鎖,怎奈偏偏這鑰匙插不進鎖裏去了,又東倒西插了會,還是打不開,那人輕輕的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便又將鑰匙放進兜裏去了。那人又在屋簷下站了好一會,聽見這雨聲依然甚急,直打的這屋簷微微顫抖。一陣涼風吹來,本是剛才走的太久,這會子都出汗了,又經風這麼一吹,那人不覺打了個哆嗦。於是,那人便走去牆邊,在牆邊低窪處將手使勁把住那牆簷,猛地一個縱身,便翻過了牆去。那人進了屋且不提。
單說西門劍一路護送譚雪去墳崗,隻因雨大風急,西門劍使勁氣力將手緊緊握住傘柄,全給譚雪遮雨了,也全然不顧自己早已被雨水濕淋透了。譚雪對著西門劍心疼的說道:“你看你,淨顧給我打傘了,自個兒身上全都濕了,看你回去不生病才怪哩!”張嫂子在一旁插渾道:“咦!西門兄弟可是不怕哩!就是生病了不是還有個人照顧不是?”王嬸子說道:“是呀,反正有人心疼,西門兄弟怕啥子哩!”譚雪一聽,隻是笑而不語。西門劍說道:“你看,王嬸子、張嫂子又取笑人了,雪兒這會子許是不好意思了。”突然張嫂子走近王嬸子故意柔聲說道:“你看你!淨給俺打傘嘍,自個兒全都淋濕嘍。。。”譚雪撒嬌似的喊叫道:“張嫂。。。”逗的眾人都笑了一回。隻因為下雨天,道路泥濘不好走,約莫到了午時,一群人才走到墳崗。
到了墳崗,眾人先是在李三石碑前擺放果蔬祭品,又給六子、王雙兒還有銅蓮的墳前也都擺上了果蔬。譚雪噗通跪倒在李三墳前,抱著石碑放聲大哭,口中直呼喊:三兒。。。三兒,你死的好慘啊。。。你死的好慘!竟不曾見你最後一麵,三兒。。。三兒。。。,哭了好一陣子,西門劍站在旁邊一直打著傘,這會子隻覺得兩手又酸又痛,隻想著眾人趕快來勸說勸說她。王嬸子這才走過來,對著譚雪說道:“雪兒。。。雪兒,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走,也去給銅蓮說兩句吧!”譚雪這才放開李三石碑,在王嬸的攙扶下來到了六子、王氏還銅蓮的墳前,譚雪跪著地上大哭著說道:“六子叔、王嬸子,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你們把孩子交給我,本想著去陽穀開個裁縫鋪子安安穩穩過日子,把銅蓮、金蓮撫養長大,誰曾想。。。誰曾想卻偏遭叵測。。。”說罷,隻是痛哭,泣不成聲。過了一會方才說道:“銅蓮。。。銅蓮,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說罷緊緊抱住銅蓮的小木碑痛哭流涕,口中喃喃說道:“銅蓮,要不是為了救娘,你就不會死了。。。。。。”說罷隻是哭。西門劍在一旁看得的眼淚嘩嘩滴流,也分不清是雨水了還是淚水,在嘴角處不經意嚐了嚐,卻有種淡淡的鹹味。西門劍將一隻手輕輕撫著譚雪的肩膀說道:“好了,雪兒,這也怪不得你啊,要怪就怪那幫劫匪,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為李三和銅蓮報仇雪恨的!聽話,快起來吧!哭壞了身子可是不好哩!”明哥、趙叔他們也都來把言語相勸,譚雪這才站起身來,慢慢止住了哭聲。西門劍扶著譚雪,跟隨眾人一起緩緩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