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都是南塞重要的邊關城市,地處於灤昭國的最南麵,也是灤昭國的南大門,此地是三大種族居民的雜居地,也是通往更南邊的慶鳳國的必經之道,也是商旅重要的交易之路。
這裏有廣袤的草原,成群的馬隊,若是到了夏日,縱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上,清涼的夏風,暖和的日陽,阿木族姑娘們嘹亮的歌聲,圍著篝火而動的優美舞姿,前世童年裏的美好回憶如同潮水一般傾瀉而出。
唉,隻可惜,現在就快入冬了!
最南方的德順都都快進入冬季了,那麼帝京已經是銀裝素裹,大雪紛飛了吧!
最北方,卿顏瞭望著遠處,眸光裏有水光閃爍,這個時候的帝京又是一番怎樣的光景?卿顏吸了吸鼻子,入冬了的德順都再過不了幾日便要更冷了,她攏了攏暖和的手抄,那手抄是厚實溫暖的狐皮毛所製,上麵繡著一朵朵兒含苞欲放的薔薇花骨朵兒。
這手抄還是當年舅父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觸摸著哪暖和的絨毛,若儀陷入了沉思。
她現在十四歲,前世含恨而終,卻不想一覺醒來回到了兩年前。
看著周邊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最為掛念的親人,前世自己活得荒唐,臨死的時候隻為養育自己十幾年的舅父磕了三個響頭便一命嗚呼,心裏的愧疚之情是難以形容的。
“小主子,風大著呢,還是先回屋子吧,身子才剛好,若是又有個什麼閃失,爺那兒不好交代的!”惠嬤嬤伸手接過一侍女手裏的鬥篷為卿顏披上,一對上卿顏的眼睛便看見那雙紅若兔子的眼睛。
卿顏急忙用衣袖掩了麵,那惠嬤嬤又是擔心,急道:“小主子這又是為何傷了心?”心裏卻在想著自打今早見了小主子便覺得她神情有些怪怪的,小主生性活潑,哪裏是坐得住的人?而且也不見她這般哭過,如今兩隻眼睛又紅了,莫不是又讓人欺負了去?
惠嬤嬤想著便猶豫了一陣子,見卿顏神情還是那般,便安慰道:“小主子莫要再難過,這德順都不比得帝京,那些官家小姐不過就是會些琴棋書畫,就是多走上一步都累得要死要活的,哪有小主子這般康健?更何況帝京比她們能幹的不知多了多少倍?在德順這裏趾高氣昂算什麼本事?小主可別給她們一般見識!”
卿顏聽了,倒是也不驚訝,方才出屋時路過花堂,見了些穿著打扮都極為講究的官家小姐們三三兩兩地進了側院子,有幾個是打過照麵的,還有一些卿顏便不認識了。
馬凝怡就是喜歡與這些小姐們打交道,平日裏沒事兒便邀上幾個去她院子裏評詩作畫,前世她哪裏是會寫詩作畫的料?就是認真學習也是在於聶旭訂了親之後為了討好聶旭才埋頭苦學了的,十四歲的她那時就是一個不學無術隻知遛馬闖禍的小麻煩!
卿顏還記得前世因為不會識字被馬凝怡那幫小姐們諷刺著說是一介蠻女,那一次可是被人恥笑著丟盡了臉,就是現在,德順都的貴女們見了她都是一臉鄙夷,唯恐避之而不及!
木質的樓梯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傳了上來,隻見一個穿著夾襖小褂子的侍婢爬上了樓頂,施施然行禮道:“奴婢金蘭,是凝怡主子的侍女,主子邀請卿顏小主子過去聚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