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古城新歡(1 / 3)

生意經正念歪念都是經,有時念到老外身上,有時念到女人身上,直到偏離了生意。說到底,新歡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而生意才是生活的基礎。

一周後,我懷著沮喪的心情離開了任丘,先到石家莊看了看,一切正常,和郭雄、牛哥、寒星兒等喝了幾頓酒。因為西安的事情剛剛開始,也沒有可靠的人幫助打理,我就又抓緊返回了西安。

回到西安後,當天下午河川就來看我了,還跟我開玩笑說,這一次回家子彈全打光了吧,嫂夫人怎麼獎勵你的啊?我看著他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說了實話。我說我這才知道,這東西是攢不下來的,不但沒有表現好,還他媽徹底演砸了。我很不好意思地對他講了早泄的事,他聽了之後,高興地哈哈大笑。他說:我說什麼來著,你非要充好漢,這下怎麼樣?裏外不是人了吧!

我苦笑著自嘲地模仿宋丹丹的東北腔說:戲啊,做銀難,做好男銀更難。

河川取笑和消遣夠了我,當時就掏出手機給他的一個女朋友打了個電話,時間不長就來了兩個女子,一個是河川的女朋友薇薇,另一個是薇薇的女友叫李咪。薇薇我見過兩次,算是熟人了,她從外事學院畢業時間不長,是學日語的,在西門的一家工藝品商店做導購,因為日本天皇訪問西安時進的是西門,日本人對皇室的崇拜是我們所無法理解的,西門的日本遊客總是特別多。李咪是薇薇的大學同學,畢業後一直沒找工作,她有一個日本男友叫本多,是做硬盤生意的,大部分時間在國外,每年來中國幾趟,不工作的時候就來西安找李咪。李咪一開始還挺當真,後來發現本多在日本是有家的,就隻跟他要錢了。本多每次都給她幾十萬,當然是日元了,雖然不多,卻足夠李咪衣食無憂的。

晚上,我們四個在夜市的燒烤攤上胡吃海喝,大聊特聊,一直喝到午夜,才勾肩搭背地回我的住處。本來說好都住在我這裏的,我睡覺的小屋裏是個一人半的大床,做辦公室用的大屋裏還有一張單人床,客廳的沙發上也能睡人。但是,我剛泡上茶,薇薇就說自己來事兒了,忘了帶衛生巾,半夜也沒地方去買,她必須回她的住處。說完河川和薇薇就打車走了,走時還說讓我好好照顧李咪。此時李咪倒在沙發上早睡著了,我扶她起來灌了一杯熱茶,問她怎麼睡?她說我跟你睡。我說你那日本鬼子知道了,不會跟我拚刺刀吧。她迷迷糊糊地說,去他媽的小日本兒,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我攙起她說,看在你還有點愛國之心的份兒上,就讓你跟我睡一次吧。說著就把她抱進了我住的小屋。

上床後,李咪的醉意和困意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哼哼唧唧像蛇一樣纏在了我身上,回家的沮喪讓我徹底放下了心裏的包袱,我和李咪像雜技演員一樣,嚐試了各種各樣的動作和體位,才精疲力竭地相抱著睡去。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看著躺在我身邊正熟睡著的李咪,昨晚的記憶完全恢複了。我知道,這又是河川故意安排的,我從心裏感激朋友的好意,這一下總算跟河川同流合汙了。李咪身材微胖,一身雪片似的白肉,簡直令人目眩。想到昨晚和李咪的六百合大戰,我早泄的毛病竟然不治自愈,心中真個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動物啊,穿上衣服是人,脫下衣服就是獸;白天是人,晚上是獸。每天都要在人獸之間切換角色。如果真有上帝存在的話,他老人家也一定是鼓勵和讚賞男女做愛的,要不然為什麼還要給予這件事那麼多奇妙的快感呢。

此後,我和李咪就成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她無所事事感到厭煩了,就到一家旅行社做了個兼職導遊,她卻很少帶團,總是被安排陪單個兒的日本人旅遊,她帶著日本人不好好轉景點,老是逛商店,一拿到商店的提成她就要求請客。河川和薇薇就說,抗日遊擊隊又繳獲戰利品了。我私下裏對她這種行為,總感覺有違職業操守,河川說現在旅遊業都這德行,報價低、工資低,導遊不撈點外快根本無法生存。

西安的望遠鏡銷售逐漸進入了正常狀態,西安辦事處的電話也上了天蠍的廣告,就開始有人打電話要上門購買,我需要聘個人在家裏值班了,要不然我一出去就會耽誤事。找過幾個女孩子都不滿意,不是笨得連普通飯菜都不會做,就是坐不住,或者陽奉陰違,老偷偷打私人電話,現在的大學生大多嬌生慣養,真的是百無一用。好不容易找了個姓白的銀川女孩,各方麵都還可以,就留用了她。有一天我正坐在辦公室裏看書,小白坐在客廳裏值班,突然電話鈴響了,我正要接電話,小白在客廳裏搶先接了,因為兩部電話同一個號,是串在一起的。小白好像說了句什麼,等了會兒就把電話掛了,我以為肯定是打錯電話了,也就沒去理會。時間不長電話鈴又響了,我就搶先接了,裏麵是河川憤怒的聲音,他說:怎麼回事!你雇了個什麼人啊?我打電話找你,她怎麼把電話給我掛了啊?

我趕緊解釋說:新來的,她可能誤會了。說完就和河川聊了幾句,無非又是約晚上吃飯喝酒的事。放下電話後,我到客廳裏問小白,剛才的電話是怎麼回事?她說:他問解老師在嗎,我說在,他就不說話了,我等了一會兒,他還是不說話,我就把電話掛了。

我壓著怒火,耐心地問她:他問解老師在嗎,不就是要我接電話嗎?沒想到這個大學生委屈地說:他沒說讓你接電話,他就問解老師在嗎,我說了在。

她的解釋把我氣得笑了起來,我說:小白,你一定是個三好學生吧?

她說:解老師,您怎麼知道的啊?我一直都是三好學生!

她天真無邪的回答,讓我哭笑不得,我最後既沒有發火訓斥她,也沒有多向她解釋什麼,就平靜地給她發了一個星期的工資,把她打發走了。這樣理解事物的好學生,我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教她做事,接待客戶、與商場打交道,都是需要一點聰明才智和悟性靈性的,這樣一根筋的好孩子,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雇人的事困擾了我很長時間。有一天我到門口一個小店理發,店裏沒有客人,隻有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那個很土氣的小姑娘給我洗頭,半老徐娘的老板在旁邊有一搭無一搭地和我說話,她聽出來我不是西安當地人,就問我來西安幹嘛?我說做生意,我就住在後麵的小區裏。她說就你一個人嗎?家屬來沒來啊?我說就我一個人,家屬來幹什麼。她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自己做飯啊?我說有什麼辦法呢,想找個人做飯和接電話,一直也沒有合適的。她說我去給你做飯吧。我說老板你真會開玩笑,我哪用得起你呀,有個小姑娘就行了。她說你一個大男人,小姑娘誰敢跟你走啊。我看這個老板說話沒個正經,就不再理她了。理完發,付了費,我離開小店剛走出幾十米遠,那個剛才給我洗頭的小姑娘一邊喊先生,先生,一邊快步地追了上來,我站住腳看著她問:你要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