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勸我參賽後連著幾日都未見方爺,不隻是去了哪裏.肖伯聽說我要參加這次的廚藝比拚很是高興,道這是每個廚者證明自己的絕好機會。我卻不以為然,隻盼著能多少報點方爺的恩,幫著溢香居揚名。
對於比賽的事最開心的無疑是素來最喜熱鬧的心蓉,好好一個休息日硬是被她拉著滿菜市跑。也虧了她不嫌髒不嫌累,反而一副興奮異常的樣子,實在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血淚姐,看這蝦,多新鮮啊,比賽時就做蝦吧。”她一邊說著一邊俯身去看攤前的活蝦,“怎麼樣,你說好不好?”我無奈地點點頭,於是手中又多出一串蝦。未等我付完錢,心蓉又叫哴著跑了開,“這魚也很新鮮,姐姐,你快來看。”驚訝於她旺盛的精力,我隻好拍了拍酸痛的手臂跟上去……
“血淚姐,我們這是去哪啊?”心蓉跟著我身側問道。我抬抬手讓她看我拎著的一大堆東西,幾分好笑地道:“你買了這麼多東西要咱們兩個怎麼吃啊?正巧我有一陣子沒去看幹爹幹娘了,今日就做一桌好菜孝敬孝敬他們也好。”心蓉看著我這一大堆菜才明白過來,嘴上仍不依道,“人家是想幫你出出主意嘛”,手上卻偷偷取過一些幫我提著。
轉瞬便到了幹爹的鋪子,奇怪鋪子今日卻沒有做生意,店門也半關著,隻留出一人的空隙給人進出,心蓉先我一步進門,喚著“幹爹幹娘”,我進屋時邊檢的幹娘自後屋那迎出來,麵上滿滿堆著笑。我道:“今日店裏怎的不做生意了?”“有客人上門,你幹爹幹脆歇了一日,打發著浮翠他們幾個都回去了,正在後屋陪客人說話呢!”“客人?”我疑惑,往常這時候哪會有什麼客人,更何況是犯得著幹爹不做生意陪著的。箭杆娘看著我手中的菜,“心蓉聽說我要參賽,愣是拉著我逛菜市,就差把整個菜市都買回來了。”幹娘一愣,隨即念叨“這丫頭還是這麼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我把手中東西拎高來道,“今兒個中午我就好好給幹爹幹娘做些吃的吧。”這般說著人也步入後屋,幹爹與那客人正喝茶談天,客人雖背對著我身影卻熟悉,我又如何會認不出,隻驚訝地道了聲“方爺”見幹爹向這邊看來忙恭敬喚了聲“幹爹”,跟幹爹閑聊了幾句便進廚房準備午飯。將菜一一端出來時間這方爺與幹爹仍在交談著,不時心蓉插上一兩句,七分竟說不出的和諧。想起最初見方爺時他半掩在陰影中的臉和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誰會將他與麵前這談笑自若的男人相連,這樣想著唇角也夫啟一個笑,“來用飯吧,已經好了。”……
“方爺來找我不會隻為吃頓飯吧?”我獨自送方爺出門,問道。
“我這幾日去了一趟淮州確認了一件事,”他回得嚴肅,“此次比賽設在昱城的確是下五城城主暗中支持的,上回拍賣三閣時才想你也已見過那外來的商人打扮的客人了吧,那是下五城城主石傲先的私人廚子,名喚荷青。”
下五城城主是當今國主的胞弟,夙星國本分上六城下十二城,當今國主登基之時將下十二城中的五座城池劃歸石傲先,故人稱其為下五城城主.雖不知為何下五城城主會支持在昱城舉辦大賽,也不便追問,隻急於弄清方爺的意圖,道,“那又如何?”
“荷青那日之前連著三日都到過溢香居,這次比賽應該也會參加,上次的勝出者據說不會參賽,”頓了頓,他接著道,“你可知現在多少人正以這次比賽的勝負下注……我已押下了整間溢香居,買你贏。”
聽到這裏我一愣,很想問“你還有幾間酒家”,出口卻是一聲歎息,“既然答應參賽血淚定會全力以赴,方爺又何苦如此向我施壓?”
方爺鼻間輕輕“哼”了聲,“你道你方也會拿自己的產業冒險不成?”話雖難聽言下之意卻明顯得很,他是信我必贏。
我笑道,“我贏了方爺可有什麼賞的?”
他不理會我,大步前行,“贏了再說。”……
因為要籌辦比賽的事務,從月初起溢香居就歇了業,整日有城內的官員進出維護,炊具也全都是新置的,城主也親自來了兩趟以確保比賽的順利進行。
這兩日因不斷湧入城裏的參賽者和觀賽者的緣故,昱城裏熱鬧非凡,也鬧了幾場不大不小的爭端,轉眼已是比賽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