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回返渡天寨(1 / 2)

此番變起突然,大出柴宗誨意料,他忙出手招架,兩人你來我往,轉眼交手數十招。

埋伏在院牆之上的教眾見狀急忙放箭,卻又怕誤傷柴宗誨,故而不敢瞄準二人,隻管虛張聲勢、亂射一通。

明力尊者被金子淩推出去之後,急忙伸手在院牆上一扶,穩住身形。他方才與金子淩激鬥,內力損耗甚巨,此時戰力不及平日的十之三四,但他見金子淩獨自與柴宗誨相鬥,感念他相救之恩,不肯獨自逃走,大聲喝道:“我教教眾聽著,柴宗誨叛教作亂,罪不可恕!爾等若肯知錯悔改,便速速將他拿下,明尊不會追究你們的叛教之罪!”

他話音剛落,身旁忽然躍出一條白影,清聲道:“明力尊者所言甚是,你們還不動手?”卻是妙火尊者耶律敵烈。

明力尊者見是耶律敵烈,以為來了援兵,心中一喜正要說話,卻沒提防耶律敵烈猛然回身一掌,正中自己胸口。他卻似感覺不到痛楚,睜大雙目看著耶律敵烈,一臉不信之色,喃喃道:“你……你竟也背叛我……我教……”

耶律敵烈麵無表情,冷冷道:“你知道得太遲了!”說著,又是一記烈火掌狠狠拍出。

明力尊者勉力向後一躍,跌落院牆之下,頓時昏迷過去,卻被等候在暗處的拓跋月映一把拉起,扶著他跌跌撞撞地跑入後宅花園的假山從中。

拓跋月映將昏迷的明力尊者放在地上,叫道:“元昊!元昊!”

卻見元昊從假山後麵現出身形,驚叫道:“月映姐姐,怎麼了?”

拓跋月映來不及多說,急急道:“元昊,你快帶這賊和尚離開此地,我要去救金子淩!”說著,轉身拔腿便走。

明力尊者此時略略清醒,掙紮起來,斷斷續續地道:“姑娘……多謝你了……”

拓跋月映沒好氣地道:“呸!若不是那小子定要保你性命,我才懶得理你!”

她想起金子淩還身處險境,自是心急如焚,飛速返回小院,卻見牆頭埋伏教眾已然撤去,登時心中一沉,緩緩靠近前去偷窺,隻見金子淩左腿中了一箭坐倒在地上,已被大光明教教眾擒住。

雖然刀斧加身,金子淩仍舊處之泰然、麵不改色,拓跋月映卻是心亂如麻,在心中反複念道:“我還是晚來了一步,這可如何是好……”

柴宗誨移步走近金子淩,麵上殊無喜怒變化之色,良久方淡淡道:“我精心布置了這個圈套,自以為天衣無縫,不想還是被明力給逃了……金少掌櫃,你果然智謀過人,看來我真的不能留你在這世上了!”

金子淩的生死關頭,劉皓南正飛奔在返回渡天寨的路上。

三日之前,郭紀翔率領五千宋軍殺奔渡天寨的正門之外,發現九重寨門全部敞開,寨牆上並無一個人影,更沒半分聲息傳出。他接連派出小股宋軍進寨查探,都是有去無回,生死不知。

如此接連折了五六百名宋軍,郭紀翔怒不可遏,親自帶領五百精兵殺入寨中。

隻見那巨石砌成的寨牆高聳矗立,向兩側無限延伸開去,隻在光禿平坦的土地上留下濃重的陰影,兩道寨牆之間足有百餘步距離,空空蕩蕩的,既沒有可以藏人之處,也沒有設置任何防禦係統,好像這渡天寨真的成了一座空城。

但是憑著多年行軍作戰的經驗,郭紀翔卻感覺到了這寨中四處彌漫的無形殺氣,心中暗自凜然,喝令所有士兵緊緊跟隨自己的腳步,不可擅自行動,隨後選了個方向衝殺進去。

兩邊的寨牆不斷向身後退去,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般,郭紀翔每向前行進一步,那種詭異殺氣給他的震撼就強盛一分,可他卻搞不清楚這殺氣從何而來。

再行數步之後,他猛的回身望去,悚然發現自己身後的軍士少了許多,可是,沒有屍體、沒有血跡、沒有異響,仿佛少掉的那些人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他終於感覺到了難以名狀的恐懼,握緊手中銀槍大聲喝道:“是什麼人偷施暗算?藏頭露尾豈是英雄好漢?給本將軍出來!”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周圍隻有一片死寂,他呼喝了數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得迎著頭皮繼續行進。身後的軍士仍在無聲無息地消失著,半個時辰之後,隻剩了十幾個人。

此時一個戴著猙獰麵具的白衣人突然出現在前麵不遠處的寨牆上,清聲道:“郭兄可記得小弟說過,他日若與你沙場相見,我定會效仿文公故事,退避三舍?你去吧,我給你三次機會破陣!”說罷,人影便消失不見。

郭紀翔聞言再次心頭劇震,這句話,曾經有個人對他說過兩次,正是劉皓南!

那戴麵具的人真是劉皓南麼?若真的是他,他顯然已與渡天寨的人成了一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群盜匪盤踞在河東腹地究竟有何圖謀呢?

郭紀翔百思難解,卻不敢再輕易入陣,隻將整個係舟山嚴密封鎖,觀察形勢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