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賭一把(2 / 2)

回來幾天了,和阿輝一直沒有聯係過,他不來,大川也不去,相互間連個電話也沒有。也不知鴿賽進展得怎樣了,作弊是沒指望了,小灰也生死未卜。

周四這天,林珊也來了電話,質問大川為何那晚一別好幾天都不主動聯係她。大川支支吾吾編不出個象樣的理由,被林珊在電話裏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最後實在百口莫辯,他索性轉守為攻,反問了林珊一句:“我一沒錢,二不帥,三又老,睡覺還打呼,你真的能看上我麼?我怎麼一點真實感都沒有?求你叫醒我的夢吧。”林珊那頭“啪”一聲掛斷了電話,大川茫然……可十秒鍾後電話又響起,林珊補充了一句,“你這頭豬!”罵完又掛斷,大川更茫然……

接下去林珊就沒再打來,大川這一天是握著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中度過的。晚飯後,他再也忍不住了,主動打過去。手機沒人接,又打家裏,好半天才有一個日本女人接了電話,嘰裏呱啦了一大通,大川一個字聽不懂,跟那女人說漢語,對方又聽不懂,隻能裝作打錯掛了電話。那聲音不是林珊,也不太可能是林珊的媽媽,嫩了點,另外據林珊說她媽媽明明是上海人。

晚上八點半的樣子,林珊回了電話,問大川找她什麼事。大川反問她那麼久不聽電話究竟在做什麼,林珊冷漠地回:“我做什麼跟你有關麼?你是我什麼人?”大川隻得放下姿態,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認真地說:“好,就算這個與我無關,那我來問你,假如我告訴你,人有時是會因為太在意太緊張一件事,而在心裏擔心失去,從而不敢麵對事實上的擁有,你說那是膽怯也好,不夠自信也罷,總之這種心情你能理解麼?”電話那頭是沉默,大川也不追問,隻靜靜地等。大約半分鍾後,電話裏傳來林珊輕柔如羽的埋怨聲,“那發一條短訊過來也是好的呀,還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呢。”

“怎麼會?你明知道我是怕自己配不上你。”這話倒誠懇得令人憐恤三分。經過跟燕子的感情挫折,大川給自己的定位已經很低了。剛從東極回來那晚,他覺得自己甚至都配不起青卿那樣的女孩。

兩人電話裏講和,林珊不許大川再生所謂配得上配不上的怪念。大川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掉頭,轉而信誓旦旦地揚言要做一番大事業出來給林珊瞧瞧,定要讓自己心裏覺得配得上了,那才算真的配得上。

後來大川問起晚上接電話的日本女人,林珊說她當時在洗澡,接電話的是傭人。她們家一共四個傭人,除了司機,兩個料理家務的和一個廚子都是日本帶來的。大川一聽,好家夥,連傭人都是空運過來的,這家人可真富得可以。大川又問日本廚子會做中國菜嗎?他相信林珊和她媽媽應該都更喜歡吃中國菜。林珊說才不,她本人是中國菜和日本菜都喜歡,想吃中國菜時就一個人跑到外麵去吃,而她媽媽則壓根不在上海,而在意大利。

原來,她媽媽是個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在意大利有著自己的事業。林珊說她曾經想過要去意大利跟媽媽一起生活。大川聽了不免有些緊張,忙問她真的會去意大利嗎?林珊笑道:“求我!求我就不去。”可還沒等大川開口求,她自己就先軟了下來,“那是以前的想法了,以後就算還想去,那也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甜蜜的電話粥一直煲到淩晨一點鍾多,大川忽然想到林珊明早需不需要早起,於是問她從事什麼職業。林珊說自己是個無業遊民,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學意大利語和法語,不管有沒有用或有多大用,反正既然有興趣,那就學下去,加上漢語日語和英語,她目前應該是已經掌握了五國語言了。電話這頭的大川無聲地吐著舌頭,心想,你還算半個上海人呢,五國語言你都會,唯獨不會上海話。

互道晚安前,林珊說明天周五,下午有課,周日一整天有課,周六卻有一整天時間,她想大川陪她。大川告訴她周六中午要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問她下午行不行。林珊不幹,吵著要一道去,而且一早就要見到大川,然後陪他一起去買生日禮物。大川拗不過她,隻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