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明天見。”

“明天見。”季傑起身告辭。

第二天一早,古黎幽準時到警察局和季傑彙合。

季傑的同事把一個無限微型話筒的用膠帶固定在她鎖骨下方的毛衣上,然後讓她和季傑走到門外做收音測試。

他們也不知道跟彼此該說些什麼隻能反複說著“早上好”,“你好”等問候語。

所幸,測試結果非常理想,隻要她離對方不超過三米距離,收音十分清晰。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準備出發。

參加這次行動的一共有四人。一個負責開車和必要時的支援,一個負責監聽錄音,一個負責引凶手上鉤——俗稱“餌“,也就是她,三個人各司其職,除了季傑,他根本就是個閑人。

古黎幽瞟了季傑還打著石膏的手一眼。“你去幹嘛?”車裏本來空間就不大,還帶著比行李箱還大的設備,兩個人坐已然擁擠,何況是三個人?

“我是這次行動的策劃者,當然要去。”季傑說理直氣壯。他還是行動的領導者呢。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他必須相應調整策略,必要時取消和終止行動。

古黎幽聳聳肩,沒有接話。

當他們一行人趕往學校之際,沐小芙正在滿世界尋找古黎幽。

她先打電話到雜誌社,同事說古黎幽今天告假。

接著,她打到她家裏,沒有人接聽。

沐小芙每隔五分鍾打一次連續打了三次後,又轉打她手機,依然沒有聯係到她。

沐小芙終於泄了氣。她發了條短信給古黎幽:看到短信後,請速回電。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

古黎幽一直把自己的手機設置在靜音狀態,如果不是她進學校前,季傑提醒她關掉手機以免影響收音效果,她也不會看到沐小芙留的短信。

重要的事?反正還有些時間,她回了電話。

聽到她的聲音,沐小芙雖然高興卻又忍不住抱怨:“喂,你還是不是朋友啊?出院後,也不來看看我,連個問候的電話也沒有,我真傷心。你請假是病了嗎?病了又不在家休息。不過,聽你的聲音又不像,沒有生病又沒什麼要請假?還有,麻煩你以後把手機起碼也換到震動狀態,不然你根本沒法知道別人找你……”

電話那頭傳來沐小芙喋喋不休的聲音,古黎幽有些後悔給她回電。“如果你所說的重要事就是這個,那我要掛電話了。”

“別掛,別掛。我有重要的事,就是,就是……”沐小芙羞澀地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別釣我胃口,有話快說。”她不耐煩了。

被她一嚇,要說的話衝口而出。“我結婚了。昨天,我和蔣家明結婚了。”

“恭喜你!”意料之中的事。“什麼時候請我們吃飯?”

“找你就是要請你吃飯呀!我也約了雲樓,她晚上有空,你呢?”

“好。下午我就過來。”

一陣聲響打斷了她們的通話。“我現在有事,掛了。”古黎幽收了線,關了機。

那頭,沐小芙盯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發愣。

剛才耳邊的旋律好熟悉,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是哪裏?哪裏?哪裏?

是學校!她想起來了,那是赫爾高中上下課的鈴聲。

她去哪裏幹什麼?她的腦子飛速的運轉,當她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拚湊起來後,她明白了。

古黎幽一定是扮演了原本該她扮演的角色。

糟糕,那她不是很危險嗎?“蔣家明!蔣家明!”

“什麼事?這麼急?”蔣家明匆匆從廚房來到她麵前。“還有要叫我老公。”

沒空和他攪和,她急道。“快,我們去赫爾高中,快點去救黎幽,具體的上車再說。”

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蔣家明抱起她,連圍裙也來不急脫就出門了。

鈴聲響後一分鍾,同學們紛紛從教室裏出來。

古黎幽在人群中看到了習柔,上前打招呼:“嗨。”

習柔見到她,顯得驚訝。“古姐姐,你怎麼在這?”

她柔聲一句“古姐姐”,古黎幽差點不忍心想退縮了。可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我有事想和你談。”

“可是……”習柔麵露難色。

“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古黎幽不容她開口拒絕。

“那好吧。”習柔順從的答應。

站在八樓的走廊裏,習柔的臉色變的難看。“為什麼要到這裏談?”

“這裏比較清淨。”這種解釋鬼才會相信。

“古姐姐想談什麼?”看她麵色凝重想必是比較重要的事。

“想談一談,你的好朋友言海藍,你暗戀的林鴻。”按照計劃,她開始刺激她,責問她。“你妒忌言海藍是嗎?妒忌她比你討人喜歡,妒忌她搶走林鴻的心,是不是?”

習柔一臉震驚。“我……沒有。”

“你有!隻是你不願承認,你妒忌她,所以你殺了她,對不對?”

“沒有,我怎麼會……”她的臉色以變為慘白。

“你會,你用你的可憐、柔弱,欺騙所有的人,隻有林鴻他看清了你,所以你連他也不放過對不對?”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為什麼大家都要冤枉她?她什麼也沒做,卻要承擔罪過?猶如排山倒海的傷心頓時讓她方寸大亂,淚眼模糊。

“你有,所有的事件都圍繞著你展開,所有得罪過你的人,你都不放過,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你冤枉我,你們都冤枉我。”她再也不要聽下去了,她受夠了。

習柔哭著跑開了。

唉,她好象做得太過分了。如果習柔是被冤枉的,那她真有可能遭雷劈了。

古黎幽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影子完全消失了,看不見了,她才驚覺了過來。

於是,她轉過身,麵對已經離幾步之遙的人。

“你為什麼要傷害她?”他的眼裏透著憤怒,或者可以說是殺氣。他手裏還拿著一把刀,隨時會向她撲來。

古黎幽像是鬆了口氣後向他微笑。“為了引出凶手,知道真相呀——張伯。”她特意說出他的身份,是為了提醒正在監聽的季傑。

“知道了又如何,又沒命說出去。”

言下之意,是他會殺了她。

古黎幽聽到他的威脅後,絲毫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恐懼。“張伯,我真不明白,我們又沒有深仇大恨,你不會是想要殺我吧?如果你覺得我剛才傷害了習柔,我願意道歉。還有,你最好收起刀,很危險的。”她邊說邊退。

“欺負小姐的人都該死!”他叫到。他亦步亦趨。

“言海藍是習柔的好朋友,你為什麼要殺她?”古黎幽引他說出真相,這樣才能錄下他殺人的證據,並拖延時間等待支援,她可不想和張伯肉搏。

反正是要死的人,張伯也不怕告訴她。“言海藍與小姐交朋友根本是想利用小姐,她故意搶走小姐喜歡的人,還要到小姐麵前炫耀,讓她傷心。那天她不知在外麵惹了什麼事,三更半夜跑來想要借宿,我不讓,她還大喊大叫。我一氣之下把她打昏,後來想一不做二不休,把她運到學校,扔下樓。她該死,她本來就該死。”

看到張伯現在恐怖的嘴臉,真難想象他和以前那個他們認識的老實可親的老人是同一個人。

“那林鴻呢?也是你襲擊的他是嗎?”他的心還真狠,殺完一個有一個。

“林鴻那小子比言海藍更可惡,更該死。他竟然敢當眾侮辱毆打小姐。我忍了很久,終於在小貓小姐的歡送會那天等到了機會。我從小姐和小貓小姐的談話中得到林鴻那天會去,所以我事先讓小姐服了些安眠藥,然後到學校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