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12(2 / 2)

這時,黑田長政派給長穀川秀久的那名朝鮮語通譯立刻趕上前來,向長穀川秀久請示,是否要他用朝鮮語再喊一次試試。

長穀川秀久眼前一亮,當即應允。

沒想到,這次由朝鮮語通譯轉述完之後,過了片刻,對方也借助通譯立刻給於了朝鮮語的回複:

“前番一別,已有半載。上次多虧貴方的馬匹,助我等順利返回,方才有今日的卷土重來。今日重逢,也屬緣分。特為上次的馬匹致以謝意。”

聽到對方提到這次的卷土重來,再看一眼對方那一身煥然一新的甲胄,想想其背後的數萬明軍,和當年在草屋中、那個頗有落魄之色的形象比起來,真的是判若兩人。這一幕,倒是讓長穀川秀久忽然有些悵然若失。不過,隨即也針鋒相對地借由通譯回複到:

“多虧了貴方上次的幹糧,我等才得以順利完成上次的任務。反應該謝謝貴方的相助才是。”

雙方又不溫不火地如此寒暄了幾句後,對麵這個冷峻的明軍軍官終於把話題帶到了重點上:原來,那夥明軍也抓住了兩個倭軍的武士作為俘虜,想換回剛才被自己抓住的那個明軍。

隨即,長穀川秀久便見到了對方從陣中推出了兩個被俘的倭軍武士,看胸前的家徽,和剛才在來時路上碰到的那個被追殺的倭軍武士一模一樣,都是粟山家的武士。

略微考慮了一下,長穀川秀久便點頭答應了。不過,擔心對方耍詐,便要求明軍先釋放一人。

對麵那個冷峻的明軍軍官聞言後,笑了笑,朝其屬下擺了擺手,一個俘虜便先被釋放了回來。接到人後,長穀川秀久也隨即下令釋放了那個明軍俘虜。

但在明軍按照約定放回第二個被俘的粟山家武士時,那個麵色冷峻的明軍軍官卻在俘虜即將脫離明軍控製的時候,猛地伸出了劍鞘,擋住了那個貼身而過的粟山家武士的去路。

嗯?!

這麼一來,長穀川秀久身後的眾倭軍立刻準備拔刀出鞘。

鬆倉勝正更是開始破口大罵道:“這些大明人,自稱天朝上國,卻屢失信義!前不久欺騙小西行長誤以為議和成功,這次居然又騙到了咱們頭上。可惡!當年在草屋之時,我就說該和這些家夥拚個你死我活,一並斬盡殺絕才好!”

長穀川秀久也皺了皺眉頭,但卻沒先下定論。過了一會兒,那個明軍軍官好像是遞給了被俘的粟山家武士一封書信一樣的東西,然後就將其放了過來,並未再刻意為難。

而從這兩個一瘸一拐、剛剛被放回的粟山家武士口中,長穀川秀久也了解到了這半日以來,白川江南岸事情的原委:

原來,昨晚趁著夜色,數千明軍從白川江上遊偷渡了白川江,並在今早開始兩麵夾擊倭軍的營壘。眼看敗局已定的粟山鳥康大人,在寫好準備寄送給黑田大人的絕筆信後,集結了全軍,準備主動發起決死衝鋒,和明軍拚一死戰。同時,也借此牢牢吸引住明軍的注意力。好讓他們七、八個武士侍衛,騎馬護衛著身懷那封絕筆信的少主突圍。可是誰知道,狡猾的明軍早就在此處布下了埋伏,大家夥幾乎死傷殆盡。少主因為也不願被生擒、壞了粟山家的名聲,最後也主動撲上了明軍的刀劍,命喪當場……

“這麼說來,剛才那封信就是粟山大人的親筆信了。”長穀川秀久聽了個大概,隻是對最後那個明軍軍官的奇怪舉動有些不解。

“是……這封的確是粟山大人的親筆信。之前被那些明軍從少主的身上搜出來了。不過,小的也不知道,那家夥為何最後又把信交還給我了。”

“可否給我一看?”聽到對方這麼說,長穀川秀久的好奇心不禁更加強烈起來。

隻是猶豫了一下,但畢竟自己剛被長穀川等人所救,而且這封信也已經被明軍看過了一遍,封印也早已拆開,粟山家的武士就鄭重地遞上了粟山鳥康的絕筆信。

簡單閱覽了一遍信的內容後,長穀川秀久歎了口氣,隨即把信還給了這最後兩個幸存的粟山家武士,同時下令撥兩匹馬給他們二人,讓其自去。

二人重重地拜謝過之後,接過了長穀川秀久相贈的兩匹馬,懷揣著那封信,沿著官道,一路向南飛奔而去了。

“咱們怎麼辦?!”送走了那兩個粟山家的武士,鬆倉勝正等人紛紛看向長穀川秀久,請示下一步怎麼辦。

而這時,天草雄一也帶著幾個人探查回來,彙報了探查的情況:

“官道周圍沒有明軍的埋伏。看樣子,就四、五十人而已。”

點了點頭,又望了一眼白川江那邊臨近結束的戰鬥,長穀川秀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大家聽令,準備全軍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