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29(1 / 2)

告別了程衝鬥後,唐衛軒雖然感到一絲疲憊,喉嚨裏更是異常的幹澀,但心中卻是充滿了興奮之情。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帶著滿心的期待,悠然入睡。

第二日,太陽剛剛抬頭,朝霞尚未鋪滿大地,唐衛軒便早早起身,穿過連接兩個院落的側門,再次來到了程衝鬥的院子中。

不過,奇怪的是,猶如昨天一樣,從側麵進入院子中的唐衛軒四處一看,程衝鬥的房門大開著,裏麵似乎也沒有人影,院子裏更是亂糟糟的樣子,也沒有程衝鬥的蹤跡。

該不會……

回想到昨日程衝鬥的出場方式,唐衛軒不由得抬頭朝著屋頂上看去。

果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屋頂之上,迎風而立、背對朝霞,不是別人,正是程衝鬥的背影!

“前輩!”唐衛軒喊了一聲,不解地問道:“大清早的,您在屋頂上做什麼?”

程衝鬥似乎作了個運氣的姿勢,慢慢地才轉回了身子來,還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而後才似有深意地答道:

“晝夜更替、晨昏交接之時,登高望遠,屏息天地之氣。這可是高手每早的必修功課!你這小子,懂不懂啊?”

一席高深莫測的話,說得唐衛軒似懂非懂,但看程衝鬥的樣子,天剛剛亮就爬到那麼高的地方,似乎也隻能這麼解釋了。

“來!年輕人,你也上來,讓程某看看你的內力如何?!”說著,程衝鬥還朝唐衛軒招了招手。

雖然不太清楚習武高手所說的內力到底指的是什麼,但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唐衛軒便也順著旁邊的一個梯子,攀上了程衝鬥的屋頂,拱拱手,不解地問道:

“前輩,不知這內力,要如何看啊……?”

“嗬嗬,這個不難……”程衝鬥略帶著幾分調侃地壞笑了一下,而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來,你先麵朝西北方,頂風而立。對,就是這樣。要說這內力……功力好不好,其實解開褲帶、一試便知!真正的高手嘛……一言以蔽之的話,就是:頂風能尿一裏地!”

“啊?!”聽到這裏,唐衛軒一臉詫異地回過頭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程衝鬥:“前輩,您這是開玩笑吧……哪有這麼……不雅的方法……?!”

“哈……哈哈哈!今天心情不錯,開個玩笑,心情更是大好了!哈哈哈哈!咱們下去,開始繼續切磋切磋吧!”程衝鬥哈哈大笑了一陣,拍了拍唐衛軒的肩膀,而後便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院子裏。

唐衛軒看著屋頂還真不低,一時不太敢像程衝鬥那樣直接跳下去,保險起見,隻好又順著上來時的梯子繞到一側、爬了下來。

趁著唐衛軒去一旁爬梯子的功夫,程衝鬥趕緊又提了提有些鬆垮的褲子,表情中帶著些苦笑與僥幸,暗自嘀咕道:“這小子……怎麼還是這麼一本正經的……?!還好,他沒早到一步,剛才老子的褲帶差點兒還沒係上呢……”

……

日子,一天天平淡無奇地在流逝。

就這樣,漸漸地,唐衛軒也慢慢適應了每日的新規律。每天早上和下午,與程衝鬥相互切磋一下武功,當然,說是切磋,唐衛軒使出全力也基本才能勉強招架,其實多是由程衝鬥給於些點撥和指教。雖然程衝鬥的言行舉止中別有一番不羈的做派,時常表現得有些不拘一格、放浪形骸。但是,一旦其手中握上了兵刃,整個人的氣質便立即隨之一變!一招一式間,一改平時放浪的性格,每個動作和步法中,似乎都能透出十餘載的紮實功底、一絲不苟,可謂極其的穩健。

在二人之間的切磋以外,其餘的時間,除了晚上各自回房休息外,便是兩個人坐在屋裏或院子裏,一同煮酒、扯東拉西地談天說地。有時,聽唐衛軒談論起朝鮮前線的戰事經曆,程衝鬥倒也的確是不厭其煩,即便是之前已經說過數遍的事情,比如慘烈的幸州之戰、鬥智鬥勇的龍山之戰,但依然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聽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津津有味……

而有時,唐衛軒也會多少問到程衝鬥的經曆,一陣長籲短歎的感慨聲中,唐衛軒才逐漸了解,原來,程衝鬥所走過的道路,同樣不凡。原本出身於安徽富商之家的程衝鬥,自小便心懷雄心壯誌,對家族的經商之道頗為冷淡,但卻對習武之事滿腔興趣。也正因為有誌於此,程衝鬥年輕時先在少林寺受多位高僧指點,修習了十多年的棍術,之後,依少林俗家弟子學武之規,獨力打散木偶機械係統後方出了少林寺,遊曆於大江南北。而後,程衝鬥又先後從長槍名師李克複和劉光度處修習了槍法,單刀刀法則更是傳自一代倭刀大師劉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