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中隻剩了三人,索天漓才由衷地說道:“姑娘,我這條命徹底是你的了,今後若有需要,我為你萬死不辭。”
“我不需要,”端木幽凝淡淡地笑了笑,“你若果真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便為我長命百歲!”
索天漓一怔,嗬嗬地笑了:“是,我盡量!”
端木幽凝點頭,有心提及幾件極為重要的事,但想到他剛剛自昏迷中醒來,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隻可惜這卻並不代表旁人也願意讓索天漓清靜清靜,蒲若煙的聲音突然自宮門口傳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快讓我進去!太子哥哥!”
索天漓登時皺了眉頭,毫不猶豫地說道:“明月,讓她回去,就說我身體虛弱,不宜見客。”
薑明月答應一聲來到門口,含笑施了一禮:“見過郡主。太子殿下身體虛弱,不宜見客,請郡主先回去吧。”
蒲若煙一愣,有些惱羞成怒:“你算哪根蔥,居然敢命令本郡主?讓開!本郡主要去看望太子哥哥!”
說著,她繞過薑明月就闖了進去。依薑明月的功夫,要攔住她自然易如反掌,但對方畢竟貴為郡主,是以一個猶豫之下,居然被她衝到了床前:“太子哥哥,我聽說你終於醒了,便立刻趕來看你,好些了嗎?”
索天漓根本不看她,盯著薑明月哼了一聲:“薑明,你怎麼做事的?本宮是讓你請郡主回去,不是請她進來!”
蒲若煙臉上笑容一僵,立刻有些掛不住了:“太子哥哥!你究竟怎麼回事啊?!我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
“未婚妻”三個字險些脫口而出,好在及時咽了回去。索天漓並未多想,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來看我是應該的。如今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
蒲若煙那個氣呀,氣得鼻子都歪了!她自問相貌不差,針織女紅也算翹楚,還精通琴棋書畫、武功騎術,城中多少官家、富家子弟為她神魂顛倒,怎麼就那麼入不了索天漓的眼呢?
不過那又怎麼樣?她跟索天漓是有了婚約的!
想到此,蒲若煙重新得意起來,故意擺出了一副矜持高貴的樣子:“太子哥哥你呢,也別一口一個妹妹地叫著,咱們到底還是會成為一家人的,你若不信,便等著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看著她昂首挺胸,趾高氣揚地離開,索天漓忍不住撓頭:“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錯過了什麼嗎?”
端木幽凝點頭,又搖頭:“錯過了一些,但似乎沒有與蒲若煙有關的。”
“那她是什麼意思?”索天漓眉頭皺得更深,“好像掌握了什麼殺手鐧,確定我一定會娶她一樣。”
端木幽凝笑笑:“不必理會,不是她的,她強求不到。如今你最主要的任務是好好休息,等你好了,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你。”
蒲若煙的殺手鐧無非就是蒲平竹給的那對玉鐲而已。自東宮出來,她略一沉吟,立刻便往棲鳳宮而去。
得到允許,她立刻整理一下麵部表情,裝出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來到蒲平竹麵前行禮:“侄女兒給姑姑請安,姑姑萬福!”
蒲平竹的臉色有些灰暗,眼睛更是黯淡無光,見她進來勉強保持著微笑:“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若煙,你這個時候來找本宮,有什麼事嗎?”
“侄女兒想您了呀,來看看您!”蒲若煙嬌聲嬌氣地說著,盡量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到索天漓身上,“侄女也聽說太子哥哥醒了,便趕緊入宮來看望。”
蒲平竹自己還滿腹心事,一時之間也未能聽出她的暗示,隻是點了點頭說道:“難為你有心了。”
沒了?
蒲若煙大為不滿,暗中咬了咬牙,眼珠一轉接著說道:“太子哥哥總算是好了,也不枉我天天往珈華寺跑,去為他誦經祈福求簽,那個時候真是急得要命呢!”
蒲平竹依然有些興致缺缺,又隨口敷衍了一句:“你和漓兒兄妹情深,本宮很是欣慰。不過幸虧來了個神醫,否則光是誦經求簽有什麼用?”
不就是說我多此一舉?蒲若煙越發氣得要命,又見蒲平竹如此啟而不發,幹脆直入主題:“對了姑姑,我昨天幫爹爹收拾房間,看到一對非常漂亮的玉鐲,喜歡得很,便跟爹爹討要。爹爹卻告訴我說,那對玉鐲是姑姑賞給我的,但我什麼時候才能戴,卻是姑姑說了算。姑姑,爹爹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