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晨陽的舉動完全合乎情理,端木幽凝自然十分配合,點頭說道:“如此,草民為太子妃請脈。”
宇文珺伸出手,端木幽凝便將手指搭在她的腕上,低垂著眼瞼仔細診斷著。東陵晨陽見此,目光越發肆無忌憚,將她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地看了個遍,卻依然什麼都不曾發現--並不是全天下每一個男子都是東淩孤雲或者索天漓的。
失望之餘,他卻偷偷鬆了口氣:如果端木幽凝果然還在人世,最先威脅到的一定是他這個太子!
她早已是東淩孤雲的人,如果她沒死,就說明清吟上人的預言依然有效,那他這個太子還想做的安穩嗎?
端木幽凝懶得理會東陵晨陽的打量。脈象顯示宇文珺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她不由微皺眉頭,不動聲色地用那雙異於常人的眼睛“透視”了一番,依然一切正常。
如果沒有其他貓膩,譬如像被舒文星下藥的索天灩那種情形之類,那麼就有很大的可能是東陵晨陽的毛病。
收回手,她安慰一般笑笑:“太子妃盡管放心,您什麼問題都沒有。”
雖然並不完全相信這個寧遊的神通,宇文珺還是鬆了口氣,頗為開心:“真的?若是如此,為何兩年來我一直不曾有孕?”
“那隻是機緣未到。”端木幽凝回答,“太子妃隻需放寬心,調理好身體,喜事一定會降臨。”
片刻後,二人起身告辭。待走遠了些,宇文珺才一聲冷哼:“殿下非要來看看,這下可滿意了?”
東陵晨陽沉吟著,倒是不以為意:“阿珺,你方才與他靠得較近,可曾看出什麼?”
“沒有。”宇文珺搖頭,“你說的幾個地方我都仔細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怎麼看都是個如假包換的男子。依我看,他不是端木幽凝。”
“我也看不出。”東陵晨陽微微皺眉,繼而展顏一笑,“如此說來,的確是我多心了。不過隻要確定此人並非端木幽凝,我們便可高枕無憂。”
宇文珺頗不以為然:“江湖術士的話也可信?還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騙子,他說端木幽凝身負異能,殿下便信了?”
為了讓她乖乖配合,東陵晨陽便半真半假地告訴她,有位風塵異人說端木幽凝身負異能,可以顛覆一國之江山。若非如此,宇文珺絕不會前來。
東陵晨陽上前一步摟住她,笑嘻嘻地哄勸:“阿珺不要生氣嘛!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這種事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宇文珺神色稍緩,這才與他一起離開了。
因為如今還不方便現身,白日東淩孤雲便喬裝改扮在客棧中歇息,入夜之後才恢複原樣來到謝客齋。
為免引人注意,端木幽凝並未點燃燭火,見他到來也隻是打了聲招呼:“過來坐吧。”
東淩孤雲走到床前落座,還未開口端木幽凝便接著說道:“東陵晨陽和宇文珺來過,不過並不曾認出我。”
東陵孤雲冷笑:“算他聰明,居然也起了疑心。幽凝,自己小心。”
“我知道。”端木幽凝不在意地笑笑,“憑他的本事,還奈何不了我。不過你既然大事未成,為何不阻止皇上立他為太子?”
東淩孤雲沉默片刻,突然苦笑:“那個時候我正為你的離開要死要活,哪管誰要做太子?若非老母在堂,我真想隨你一起去了!”
端木幽凝心中一暖,柔聲說道:“天下好事本多磨,越是曆盡劫難才得到的東西,越懂得珍惜。”
東淩孤雲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黑暗中,他眼中的柔情已經濃得化不開:“幽凝,我從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隻想告訴你從此之後,我再不想你離開。這樣的折磨,一次就夠了!”
端木幽凝笑笑,隻說了三個字:“我也是。”
東陵孤雲沉默片刻,手上突然用力,已將端木幽凝擁入了懷中,火熱的雙唇跟著落下,吻上了她的芳香。他吻得很用力,卻並不具侵略性,但又令人無法拒絕。端木幽凝很快便融化在了那股淡淡的荷葉香中,不住地沉淪。
許久之後,東淩孤雲才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卻有些痛苦,甚至歎了口氣說道:“幽凝,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乖?”
端木幽凝的唇微微有些紅腫,氣息更是有些氣促,因為大腦暫時缺氧,她隻是呆呼呼地應了一聲:“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