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幽凝嗬嗬一笑:“不然你以為王爺去做什麼?”
肖展飛恍然大悟,忍不住撓了撓頭傻笑,接著又有些擔心起來:“哎呀!會不會來不及?”
端木幽凝白他一眼:“除非歐陽逍的動作比閃電還快。”
說話間,歐陽逍已在住持的帶領下從後堂繞了出來,開始上香。片刻後,東陵孤雲嗖的出現,對著端木幽凝搖了搖頭:“沒有問題,他真的隻是去後堂淨了手,什麼也沒做便出來了,甚至都不曾跟住持說一個字。”
端木幽凝眉頭一皺:“這麼說我們又猜錯了,他來這感懷寺隻是為了上香念經而已?可我總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東陵孤雲沉默下去,三人靜靜地看著歐陽逍上完香,又恭恭敬敬地磕了好幾個頭,然後才起身對住持說了句話,住持便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歐陽逍請住持繼續為他講經。”端木幽凝開口,主要是為了告訴肖展飛,“住持請他進禪房,喏,就是那一間,窗台上放著一盆花。”
肖展飛定睛一看,那間禪房的窗口正對著他們所處的位置,從這裏看進去,其內的布置淡雅簡約,置身其中必能令人心靜神明,有超然物外之感。
不過窗口雖然朝向他們,房門卻與之相對,必須從大殿左側繞過去才能進入其中。也就是說,歐陽逍與主持將會在他們的視線之中消失片刻,等他們進入房中之後才能重新看到二人的身影。
這原本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然而當兩人進入房中並坐在窗前,主持打開經書準備為歐陽逍講解時,端木幽凝陡然臉色一變:“不對!我們上當了!”
此言一出,二人齊齊一驚,東陵孤雲更是立刻追問:“什麼意思?幽凝,你發現了什麼?”
端木幽凝咬了咬牙:“那個歐陽逍是假的,真正的歐陽逍隻怕已經借此機會溜掉了!”
二人聞言吃驚更甚,肖展飛更是幾乎說不出話來:“這……這怎麼可能?我怎麼瞧不出此人是易過容的?王妃,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當然是用我的“神眼”!平白錯失了一次機會,端木幽凝惋惜不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歐陽逍不定時來這感懷寺絕不是為了上香,一定與那件東西有關!”
說實話,東陵孤雲也看不出那個正在認真聽講的歐陽逍有易容的痕跡,但他相信端木幽凝絕不會看錯,立刻身形一動:“我去……”
“不要去,估計已經來不及了。”端木幽凝一把拉住了他,“他既然早有準備,你此刻前去不但不容易找到,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不如沉住氣等下一次機會。”
有道理。東陵孤雲點頭,片刻後一聲冷笑:“這老狐狸,果然沒有把那件東西藏在丞相府,難怪我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
端木幽凝安慰一般笑笑:“他這樣做可不是為了防你,而是防著東陵洛曦兔死狗烹。他在感懷寺的行蹤如此詭秘,就算不是為了那件東西,也必定另有秘密,耐心點把這個秘密找出來,說不定會對我們有利。”
“我明白,你放心。”東陵孤雲笑容中的冷酷漸漸隱沒,變得溫和起來,“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時半刻嗎?我不會衝動壞事的。”
肖展飛沉吟著問道:“王爺,王妃,既然已經跟丟,我們是立刻回去,還是繼續監視?”
“看看再說,”端木幽凝回答,“萬一有別的情況,我們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肖展飛點頭,安靜地等待著。
誰知歐陽逍這一去居然耽誤了很長時間,大約兩個時辰左右,才看到房中的“歐陽逍”起身對住持施了一禮,看樣子是在表示感謝。住持也起身回禮,帶著他離開了房間。
然而就在兩人再度出現在端木幽凝的視線中時,她突然微微冷笑:“這個歐陽逍已經變成真的,看來玄機就在方才的片刻之間!”
也就是說,歐陽逍利用進入禪房的瞬間讓替身冒充自己留下,而他則悄悄溜走去做一些不為人知的勾當。事成之後,他再利用離開禪房的瞬間把自己換回來,如此一來,即便有人在外麵監視也絕對發現不了他的秘密--除非有一雙端木幽凝這樣的神眼!
東陵孤雲深吸一口氣,目光冷然:下一次,下一次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刻!無論歐陽逍耍這些詭計是為了什麼,他都要把謎底掀個底朝天!
幾天後,鳴鳳國承諾用以向東陵洛曦賠禮道歉的金銀珠寶終於送到,宇文珩帶人將其送入宮中,順便辭行。東陵洛曦也不願再讓他繼續呆在帝京城,立刻命人將宇文珺帶來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