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天漓神情鄭重,立刻點頭:“是,我知道!而且我既然對明月傾心,非她不娶,兩國也已算是同氣連枝。所以我此來是想問一問,可有需要幫忙之處?請湛王盡管說,我必傾盡全力!”
東陵孤雲略一沉吟,微微一笑:“我正好有件事,的確想要托付於你。”
索天漓毫不猶豫地點頭:“湛王請講!”
東陵孤雲眼眸閃爍:“明月雖然身手絕佳,但誰也不知最後那一刻到來之時會不會有什麼突然的變故,因此我想請你務必跟在明月身邊,以防萬一。”
“這是當然的,”索天漓再次點頭,“即便湛王不說,我也沒打算讓明月孤身涉險,早已決定不離她寸步。所以我的意思是說,其他可有需要我出一份力的?譬如人手、糧餉……”
“這些就不必勞煩了,”東陵孤雲笑笑,語聲越發溫和,“若沒有充足的準備,我又怎會打草驚蛇?需知這種事沒有第二次機會,必須保證一擊而中!”
明白這個道理,索天漓並沒有繼續堅持:“好,那麼湛王放心,除非踏過我的屍體,否則沒有人能傷害到明月!至於其他,湛王若有需要可隨時吩咐。無論於公於私,我都會盡力幫湛王完成心願!”
東陵孤雲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一切都平靜地如同往昔,表麵看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謝皇上!”
隨著眾人起身並站到一旁,歐陽逍緊皺的眉頭卻沒有半分舒展。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有心再去感懷寺確定那封血書沒有任何問題,他又怕去得次數太勤會引人注意,隻得耐著性子多等了幾天,正暗中盤算著退朝之後再去不晚。
看著站在下麵的群臣,東陵洛曦同樣眉頭緊皺,因為他已察覺出殿上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顯得異常凝重,令人不安。
輕咳一聲,他沉住氣開口:“眾位卿家,可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便聽工部尚書杜凡夫一聲冷笑,淡淡地說道:“皇上,此刻還沒有什麼事,不過接下來隻怕就有事發生了,還請皇上早做準備,免得待會兒接受不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尚書這是瘋了嗎?!居然敢這樣跟皇上說話?皇上有多心狠手辣他不是不知道,就不怕落個滿門抄斬?
東陵洛曦更是愕然,然而片刻之後他便反應過來,登時目光一寒,冷聲反問:“杜愛卿此言何意?有什麼事是朕接受不了的?”
杜凡夫又是一聲冷笑:“皇上隻需想想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便好。要知道一個人不管做了壞事還是好事,早晚都會得到應有的回報,也就是世人常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群臣臉上的表情已可用“如聽天書”而形容,看向杜凡夫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然而其中有不少反應較快的已漸漸聽出了一絲端倪:莫非……與之前關於前朝太子的傳言有關?!難道皇上果真弑君篡位,冤死了太子?!
同樣在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一點,東陵洛曦驚怒不已,砰的一拳砸在了扶手上,同時厲聲嗬斥:“大膽杜凡夫!居然敢當著朕的麵妖言惑眾,你活得不耐煩了?!”
“回皇上,臣活得很耐煩,”天子已經雷霆震怒,杜凡夫卻絲毫不懼,甚至抬起了頭直視著東陵洛曦,“或者說,臣一直俯首聽命於皇上,就是為了好好保住這條命,看看上天是否真的有眼無珠,會讓一個弑君篡位的亂臣賊子永遠得意下去!”
“閉嘴!”東陵洛曦的臉刷的慘白,卻拚命讓自己鎮定下來,眼中的殺氣已經濃烈到掩飾不住,“杜凡夫,你這是聽了誰的指使,跑到這裏來散布謠言?隻要你招出幕後主謀,朕或許會念在這些年你還算盡忠職守的份上饒你一命!”
“多謝皇上,不必了!”杜凡夫冷笑,“臣盡忠職守不是為了皇上你,而是為了先皇的江山!這不屬於你的東西被你霸占了這麼多年,也該還給它真正的主人了吧?”
“你……你……老匹夫……你竟敢……”東陵洛曦驚怒不已,眼神漸漸變得瘋狂,“來人!將杜凡夫拉下去,斬首示眾!”
“啊!這……”
三言兩語之間就要血濺五步了?人群中登時發出了一片驚呼,頗有些不知所措。而歐陽逍,眼中卻已經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甚至已開始思謀退路--直覺告訴他方才的心神不寧並非錯覺,玉麟國隻怕真的到了變天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