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隻聽東陵孤雲淡然開口:“且慢。”
“雲兒,莫非你還想為這個老匹夫求情?”東陵洛曦咬牙,目光陰鷙,“他如此膽大妄為, 百死不足以贖罪!”
東陵孤雲淡淡地挑了挑唇:“兒臣不是要為杜尚書求情,而是想請父皇和各位大人看一出戲。”
看戲?剛才這出戲還不夠“精彩”嗎?命都快嚇沒了!
東陵洛曦同樣眉頭一皺,很有些不耐煩:“雲兒你……”
“父皇稍安勿躁,”東陵孤雲打斷了他,眸中閃爍著微冷的光,“這出戲精彩之極,若是不看必定會後悔終生。不過開始之前,請父皇準許幽凝上殿,她已在殿外等候多時。”
當然,若是看了,你連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後悔。
東陵洛曦無奈,隻得點頭:“來人!宣端木幽凝上殿!”
少頃,端木幽凝飄然而入,但見她從上到下一身黑衣,沒有一絲雜色,卻依然風姿如仙,無人能及:“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東陵洛曦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雲兒,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東陵孤雲笑笑:“自然是請父皇看戲。父皇,請將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太醫請兩位來,為幽凝試試脈--父皇不必著急問為什麼,兒臣很快便會將一切說明。”
東陵洛曦無奈,隻得命人請了德高望重、醫術高明的劉太醫和胡太醫過來。兩人均不明所以,不過聽說是給湛王妃試脈,劉太醫先上前,施禮之後把手搭了上去。眾人屏息凝視,緊盯著這令人費解的一幕:湛王到底想做什麼?
“恭喜王爺!”劉太醫突然起身,含笑施禮,“王妃有喜了!”
有喜?原來湛王妃懷孕了?隻不過懷孕就懷孕,還用得著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嗎?這就是所謂的好戲?
東陵孤雲卻皺了皺眉:“你確定?”
“臣反複確認過,絕對不會錯!”劉太醫信誓旦旦地保證,“臣也知道王妃醫術高明,但這種事情臣是不會弄錯的,從脈象來看,湛王妃的確是喜脈,證明她已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東陵孤雲點頭:“有請胡太醫。”
胡太醫點頭稱是,也上前試了試,跟著起身加以證實:“王爺放心,劉太醫不曾看錯,王妃的確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脈象已經顯示得十分清楚!”
既有兩人作證,應該不會錯了吧?東陵孤雲點頭,命二人站在一旁,東陵洛曦已經冷冷地開口:“雲兒,幽凝懷了身孕的確是喜事一件,隻不過何至於用這樣的方式昭告天下?你這是拿朕尋開心嗎?”
東陵孤雲笑笑:“兒臣不敢,隻是真正的好戲還不曾上演。請父皇再請兩位醫術高明的太醫過來,便會看到最有趣的一幕。”
還請?眾人麵麵相覷,隻覺腦中已開始發暈,因為今日大殿之上處處透著詭異,令人止不住的心驚肉跳!
東陵洛曦咬了咬牙,決定再忍這一次,揮手命人將李太醫和徐太醫請了出來。然而正如東陵孤雲所說的那般,李太醫上前試脈之後居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王妃身體康健,什麼病都沒有,王爺請放心。”
眾人不由一呆:什麼都沒有?難道他不曾試出王妃懷了身孕?
東陵孤雲點頭,又把徐太醫請過來,結果仍是一樣。淡淡地笑了笑,他幹脆開門見山:“兩位太醫,本王的愛妃縱然沒病,難道也沒有喜嗎?”
明白他的意思,兩人齊齊搖頭,李太醫答道:“沒有,脈象顯示並非喜脈。不過王爺不必著急,這種事也是要看機緣的。”
機緣眾人都懂,隻不過為何同是端木幽凝本人,前後兩夥太醫居然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結論?
不等東陵洛曦開口責問,一旁的劉太醫已張口大叫:“不可能!王妃分明是喜脈!”
“正是!”胡太醫立刻加以證實,“老夫也曾看過,的確是喜脈!”
“分明不是!”
“分明就是!”
“不是!”
“是!”
……
兩夥人很快爭得麵紅耳赤,東陵孤雲倒是一貫的氣定神閑,上前一步說道:“莫慌,請胡太醫和劉太醫再辛苦一次,為幽凝試試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