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句話,當日說出時端木幽凝隻覺得嬌羞無限,然而當時過境遷,再次聽到卻隻有刻骨的冰冷和諷刺!
閉了閉眼,她神情平靜:“臣妾相信,皇上不必證明了。天色已晚,皇上想必餓了,臣妾去準備晚膳。”
說著她轉身欲走,然而第一步剛剛邁出,她便感到手腕一緊,緊跟著整個身體突然騰空!在回過神時,她已被東淩孤雲壓在了身下!吃了一驚,她本能地開始掙紮:“皇上要做什麼?快放手!”
“你命令朕?”東淩孤雲俯視著她,唇角雖有笑意,卻是吐字如冰,“幽凝,是不是一直以來朕寵你太過,讓你忘了自己的本分?既然如此,朕是不是該給你立立規矩了?”
端木幽凝愕然,突然發覺身上這個男子無比陌生,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過!片刻之後,她平靜下來,甚至微笑開口:“是,臣妾冒犯皇上,罪該萬死!求皇上高抬貴手,放了臣妾,臣妾感激不盡!”
東淩孤雲的身軀微微一僵,突然發覺有什麼不能失去的東西正從他的麵前悄悄溜走,而他卻無力挽留!似乎是為了證明這個女人依然屬於他,他突然用力撕扯著端木幽凝的衣服,並低下頭在她臉上、脖子上胡亂地親吻,口中還喃喃自語:“幽凝!你是朕的!朕不會放你走!你不能走!你隻能留在朕的身邊!你是朕的!”
因為他的瘋狂,端木幽凝自然吃驚不小,立刻就要反抗。然而想到他剛才的話,她眼中掠過一抹深沉的悲哀,慢慢放鬆了身體,一動不動地任他索取。什麼時候兩人之間,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然而東淩孤雲理智尚在,很快便覺察到了她這種無聲的、消極的反抗。動作驟然停止,他慢慢抬頭看著端木幽凝木然的臉,咬牙開口:“怎麼,這算是向朕示威?你是不是想告訴朕,你對朕已經沒有絲毫反應,因為朕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已經肮髒不堪,已經不配再碰你?!”
他連續用了三個“已經”,一個比一個聲音高亢尖銳,說到後來,簡直已能震破耳膜,足見他內心有多麼憤怒,痛苦!
可是端木幽凝卻神情平靜,隻是慢慢地搖了搖頭:“臣妾不敢。方才臣妾拒絕,皇上說臣妾忘了本分,所以臣妾任皇上予取予求。”
“你……”
東淩孤雲怒極,空自咬了半天牙,卻終是不敢對這個一直以來最愛的女子怎樣,不得不翻身坐起,咬牙平複著滿腹的怒氣。
端木幽凝心中又何嚐好過,她一動不動地躺著,聲音已微微發顫:“皇上息怒,臣妾……”
“別再說了,朕什麼都不想聽。”東淩孤雲雖然不曾回頭,卻冷聲打斷了她,“幽凝,事到如今,朕隻有一句話問你:你覺得朕還跟從前一樣嗎?”
端木幽凝抿了抿唇,歎息般開口:“不可能的。數年的時間,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何況是人?”
“那你呢?”東淩孤雲又問了一句,“你還跟從前一樣嗎?你待朕之心,還跟從前一樣嗎?”
端木幽凝依然搖頭:“臣妾也不可能沒有改變,可是臣妾待皇上之心,是不願有任何變化的。”
“隻是不願,並非真的沒有變化。”東淩孤雲笑笑,笑容尖銳而冰冷,“否則,你不會連碰都不願讓朕再碰。可是幽凝,你知不知道當初朕執意不肯立妃,是因為什麼?”
端木幽凝慢慢坐直身體,遲疑著開口:“皇上不是說,不願背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那隻是原因之一,”東淩孤雲的聲音有些蒼涼,“更重要的是朕知道你有潔癖,一旦朕有了別的女人,你一定會因此而介懷,說不定就再也不願親近於朕!”
端木幽凝愣了一下,心中一陣難言的酸楚上湧,眼中已有淚流下,哪裏還說得出話來:“皇上,臣妾……”
“可是選妃之事是你一力張羅,甚至不曾提前與朕商議,”東淩孤雲淡淡地打斷她,“所以朕以為你已經想開了,也知道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況朕是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更是天經地義!可誰知,你絲毫都沒有辜負朕的擔憂,果然已開始拒朕於千裏之外了!幽凝,這一切怪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