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天氣越來越寒冷,卻依然每日晴空萬裏,連一絲陰沉的意思都沒有,令人焦躁不安。
徐含煙懷孕已經近五個月,肚子明顯鼓了出來,自從將她交給太醫調理,太醫自然不敢稍有懈怠,每日都盡心盡力,果然將她照顧得妥妥當當。
之前因為太醫的話,端木幽凝也很為甄茹雪肚子裏的孩子擔憂,便不敢對那個孩子抱有太大的希望,自然會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徐含煙身上,因此雖然不再親手負責調理,每逢去向太後請安時總是問上一句。
今日又是如此,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進來,施禮之後坐在一旁,她含笑問道:“賢妃,良妃,最近可好?孩子還好吧?”
甄茹雪勉強開口:“臣妾很好,有勞皇後娘娘掛念。”
“臣妾也好,多謝皇後娘娘。”徐含煙跟著開口。
兩人雖同樣身懷有孕,精神狀態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徐含煙紅光滿麵,眉宇舒展,雖然因為腹部凸出顯得略略有些笨重,卻更多了一層母性的光輝,比平時更加美麗動人。
反觀甄茹雪,不但腹部依舊平坦,而且麵色蒼白,嘴唇幹澀,雙目無神,仿佛剛剛自地獄逛了一圈回來,更別提什麼母性不母性了。莫怪端木幽凝偏心,隻怕換做任何人都會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徐含煙的孩子身上。
又敘了幾句話,閔心柔含笑說道:“如今而賢妃和良妃都已身懷有孕,淑妃和德妃也要加油啊,為咱們皇室開枝散葉,多子多福嘛!”
柯羽瑤低頭苦笑,墨雅溪則暗中咬牙切齒,但兩人麵上都不動聲色,齊齊躬身答應:“是,臣妾謹遵太後教誨。”
閔心柔含笑點頭:“如此你們都回去歇息吧,幽凝,哀家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眾人各自起身離開,閔心柔才目光閃爍地開口:“幽凝,哀家瞧你方才一直盯著賢妃看個不停,而且不時搖頭,難道是她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端木幽凝不由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方才已經漏出了那麼多破綻,看來閔心柔硬是是個眼明心亮的:“母後恕罪,兒臣覺得賢妃的狀況隻怕不太對勁。”
閔心柔眉頭微皺:“如何不對勁?”
端木幽凝答道:“之前兒臣已經向母後說過了,一直擔心她因為情緒不穩導致胎兒不保,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應該暫時度過了危機。不過如今看來,兒臣擔心孩子會先天不足,因為賢妃的肚子比實際的月份要小。”
閔心柔眉頭皺得更緊:“即便如此,又能有什麼辦法?這些事隻能靠她自己想開,別人根本幫不上忙。但願她能為了孩子,盡量自我調整吧。”
端木幽凝點頭:“隻能如此了。”
不過閔心柔倒是很快便重新開心起來:“幽凝,不必擔心,縱然她的孩子不可指望,不是還有良妃嗎?她的孩子經過你的調理,應該是健健康康、不會有任何問題吧?”
端木幽凝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些什麼,意識有些飄離,不自覺地說道:“嗯,良妃的孩子的確十分健康,但是可惜了,是個女嬰……”
閔心柔一聽這話,頓時吃了一驚:“你說什麼?女嬰?你看出來了?”
端木幽凝猛的一下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臉色不由微微變了。
“快說呀!”閔心柔催促了一遍,“你看出良妃懷的是個女嬰了?你不是說時間太短,還看不出男女嗎?是不是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便能看出來了?”
既然已經被她聽了個明白,端木幽凝便知道自己否認不了了,隻得苦笑一聲說道:“是,兒臣不敢欺瞞母後。昨日兒臣剛剛給良妃試過脈,脈象顯示她懷的的確是個女嬰。”
如果單從脈象上她自然不敢說得如此肯定,因為心急於令旱情早日結束,便不自覺地用神眼鑒定了一番,發現徐含煙腹中是個女嬰,令她失望不已。
從不懷疑端木幽凝的醫術,閔心柔的失望更加不做掩飾:“原來是個女嬰,難怪旱災並沒有因為她懷有身孕而結束,照這麼說來,雪賢妃腹中所懷的也是個女嬰了?”
“這個兒臣不敢妄下斷言,”端木幽凝搖了搖頭,“雪賢妃的身體一直是由太醫負責調理的,兒臣從來沒有給她試過脈,無法判斷男女。”
閔心柔沉默片刻,搖了搖頭說道:“哀家認為一定是,如果她懷的是個皇子,旱災說不定早就結束了,這可怎麼辦?看來雲兒還得繼續努力啊!說不定淑妃和德妃能夠生下男嬰呢?”
端木幽凝心中掠過一陣不舒服的感覺,麵上卻並沒有多少變化:“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