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幽凝歎了口氣:“少不得要在這裏逗留幾日了,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還得走一步看一步。”
“還走什麼走,看什麼看?”獨孤洌立刻搖頭,“我說過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就一直留在這裏,直到回宮的那一日。若是去了別處,莫說是皇上,連我都不放心!”
端木幽凝有些猶豫:“可是……”
“可是什麼,就別多說了!”獨孤洌接著打斷了她,“怎麼,你還怕咱們養不起你嗎?我瞧你這小身板,一日三餐也吃不了多少東西,你還怕把整個絕殺門給吃窮了呀!”
他這一打趣,端木幽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吧,那我就暫時留下來,讓你看看我這小身板一日三餐到底能吃多少東西,非把你給吃窮了不可!”
笑聲之中,獨孤洌早已命人去給兩人收拾了房間,好讓他們在此住得舒舒服服。他有預感,端木幽凝絕不會永遠留在這裏,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風風光光地回到宮中,繼續做她的一國之後。
別的不說,至少他百分之百地肯定端木幽凝絕不會阻撓皇子的誕生,更不會害任何人。還有,他一直不怎麼相信是因為沒有皇子誕生,旱災才不曾結束。那本是天災,豈是人力可以改變?到底是什麼人那麼異想天開,居然把旱災和皇子聯係到了一起?
總之,從這日起端木幽凝便暫時在絕殺門總壇住了下來,因為本就是一家人,他們相處得異常愉快。平日裏彼此切磋一下武功,交流一下醫術,若是興致來了,端木幽凝還會自告奮勇地替絕殺門執行一些任務。不過獨孤洌卻總是每次都阻攔,說她已經貴為一國之後,手上不能沾血腥。
這一日獨孤洌從外麵回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眾人見狀早已圍了過來,端木幽凝首先問道:“怎麼了?任務失敗了?”
獨孤洌搖了搖頭:“不,很成功,不過這一出門我才知道,京城之中突發瘟疫。”
端木幽凝吃了一驚:“什麼?突發瘟疫?情況嚴重嗎?”
獨孤洌點了點頭:“很嚴重,據說這瘟疫起初是由從外地湧入京城的災民帶來的,如今已經在整座京城迅速蔓延開來,病重而死者不計其數。”
端木幽凝越發吃驚,眉頭早已緊緊地皺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太醫都做什麼去了?”
“太醫們倒是不眠不休地忙碌。”獨孤洌回答,“不過可惜,聽說他們都開不出能夠根治瘟疫的藥方,因此不少感染者的病情是今日緩解,明日加重,如此反複,最後還是會病重而死。”
端木幽凝聞言越發著急,當然她最擔心的還是東陵孤雲,不由立刻問道:“那皇上呢?皇上如今怎麼樣了?他沒有想出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獨孤洌點了點頭:“有,聽說皇上已經命人到民間四處征集良醫,讓他們速速進入京城醫治瘟疫,不過到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人前來應征。”
端木幽凝更加坐立不安,更擔心繼續拖延下去受災的人會越來越多:“那我要不要回去一趟,看看能否從根本上遏製瘟疫的蔓延,並且治好那些感染者。”
湘南聞言卻賭氣一般哼了一聲:“娘娘,您何必去理會那些?那些大臣不是說您是妖後嗎?那您就別回去,讓他們去想辦法好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做什麼?”端木幽凝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再說其實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惡意,隻是心急於讓旱災早日結束而已。人命關天的事兒,可不能賭氣。”
湘南卻依然有些擔心:“可是娘娘,奴婢擔心您又會吃力不討好,比如說萬一您治不好那些人的病,那些大臣肯定又會說正是因為原來您根本沒有離開,這才導致了瘟疫的蔓延,那可怎麼辦才好?”
倒是不曾考慮過這一點,端木幽凝不由愣了一下:“不會吧?”
“那可很難說!”湘南又哼了一聲,“那些人的行事作風奴婢可算是看得透透的了,您有功勞的時候他們記不住,可一旦有點意外,他們全都會算到您的頭上,什麼東西?”
端木幽凝果然有些遲疑起來,但她又實在放心不下那些患了瘟疫的人,頓時左右為難。獨孤洌沉吟片刻後說道:“不然這樣吧,我陪著你,咱們偷偷回去看看,不讓任何人知道。如果你能治那自然再好不過,如果治不了,咱們再偷偷回來,如何?”
端木幽凝連連點頭:“好,不過來回一趟路途遙遠,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必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