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慧這一句話很隱晦,問警隊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意思是說,是不是這個隊伍裏,有些人已經變了質,忘了自己是誰,在知法犯法呢。這話讓李鐵生很難回答,說沒有嘛,事實擺在上前,說是嘛,這是自己帶的隊伍,那不是自認失職了嘛。
正在他為難的時候,馬三得說話了,他說這是正常現象,哪個團隊沒有一個兩個思想落後的?思想開小差的,哪裏都沒有思想完全一樣的團隊,如果說有一個團隊思想完全一樣的,那才叫可怕,因為看到的隻是表象,在一粒老鼠屎還沒把那鍋湯搞壞的時候把它給清理了,那鍋湯依然還是好湯。
伍拾慧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是,現在的人心思多。馬三得算是幫他解了圍,李鐵生心裏暗舒了一口氣。雖然如此,但他不能不表態。他說,請市裏領導放心,有法必依,違法必究。無論誰,隻要違法違規了,都會照法嚴查。
聊了一會兒有關案子的事,伍拾慧突然把話題扯到石頭鎮的環境上去。
把手上的煙弄滅後,他去把窗打開,在窗口看了看外麵的天空,天高氣爽,很不錯的情空。他轉過頭來問李鐵生:“我聽說石頭鎮的空氣非常差,滿天的粉塵。李局長剛從那邊過來,是不是這回事啊。”
李鐵生心裏一跳,來了,看來自己這次是跟對了牌了,這個秘書大周末的過來,似乎不單單是為了看看馬三得那麼簡單。
既然已跟了這邊的牌路,現在莊家問話,他肯定要照實說,他裝作心情很沉重的凝聲說道:“空氣質量確是較差,天空像是蒙了一層薄膜似的,灰蒙蒙的,太陽都像少了點勢力。”
“哦,照這麼說,是相當嚴重了。李局長知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啊,一個山裏小鎮的天空變成這樣,一定有原因的吧。”李鐵生看了一眼馬三得,這小子靠在床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知道這話伍拾慧雙是明知故問了,是試探嗎?
“聽傳聞,自鎮上建了兩個水泥廠後就變成這樣了,照估計,這是跟水泥廠的排放有關吧。”李鐵生說的,雖是眾所周知的事,但作為一個老警察,他沒有調查過,隻能說聽傳聞和照估計了。
伍拾慧看了看他,又道:“我也聽到一個傳聞,說這個什麼水泥三廠的廠長,長袖善舞,能力通天,他說的話,比當地政府說的還要有份量。我還聽說,這次馬三得的案子,疑犯就是他的小舅子?”
“對,疑犯蘇小波,確實是水泥三廠廠長陳沃海的小舅子,但是這個陳沃海是不是能力通天,這個我沒有證據,隻有聽說過他挺厲害的。”李鐵生雖然知道這個陳沃海不簡單,但是他沒有證據,所以他隻能說聽說,一個老警察說話當然是隨時都考慮到證據二字。
“聽說這個陳沃海對蘇小波這個小舅子還蠻好的,應該說對這個手下蠻好的吧,這小子不是在外麵都打著他的旗號為非作歹嗎。人家姐夫有能量,你準備怎麼辦這個案子呢?”伍拾慧又說。
“秘書長,關於這個案子,您是可以一萬個放心的,我會親自跟進,絕不會枉法,也不會枉人。對於這種影響極壞的案子,依法嚴懲震懾宵小是我一貫的宗旨。”李鐵生在這個事上必需表態,這個可跟剛才說那些什麼汙染問題不一樣,這可是他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