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
那個之前在飯桌上見過的,錢雲浩的左右手,專門給錢雲浩出餿主意的人。
那個該死的國王遊戲,就是他想出來的。
我早晚要找他討教討教。
王忠雷跑了,收拾班級頓時又落到我一個人的頭上。
但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樣了。
以往我做值日,有時候課間也會被叫去打掃。
但是那時候,同學們對我愛理不理,有時候垃圾卡在椅子下,我讓同學們幫忙挪一下位置,都會遭到他們的白眼,有的甚至還直接罵我事兒多。
更過分的,我剛掃完,就有人把新的垃圾扔在地上,絲毫不管我的抗議,隻是冷淡地說了句你再掃唄。
但是,今天,見識到我的逆襲行徑後,同學們心中對我的印象起了天翻地覆的改觀,再也不敢再把我當成以前的那個我了。
開玩笑,連王忠雷都敢打,連班主任都敢頂,連開除都不怕的人,同學們自問自己還沒這種魄力。
於是,我打掃的時候,很多同學都自覺地挪開桌椅讓我打掃幹淨,甚至我還沒打掃到,就有同學搬開椅子在那邊等我過去了。
還有的同學主動把之前被我們推翻的桌椅重新整理好,把地上散落的課本都重新撿起來。
而當我去清理衛生角的時候,更是有兩個同學直接挽著袖子過來幫我。
我對他們微微點頭道謝。
我心裏卻沒有任何波瀾。
我知道,這是一群見風使舵、欺軟怕硬的同學。
他們以前欺我,隻是因為我好欺負。
現在幫我,僅僅是因為,我不能再被欺負了。
甚至是因為,怕以後被我欺負。
其中夾雜了很多很多的關係,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同學友情。
下午的時候,我看到王忠雷急匆匆地回來,然後一下午都在對著我莫名其妙地笑,笑得我心裏都有點發毛。
而當我回過頭去看他的時候,他不僅不掩藏起來,而且笑得更加陰險了。
好像在說:“小子,等會兒有你好看的。”
我以為這人被我打得神經病了。
而周圍其他的同學也有意無意地瞥向我這個方向。
到了快放學的時候,我心裏還在想著,王忠雷放學後到底會叫多少人來教訓我。
哪知道,一放學,王忠雷看也不看我一眼,急匆匆地叫上幾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讓我頓時覺得有點奇怪。
按照王忠雷平時的性格,睚眥必報,今天被我羞辱成這樣,怎麼可能放過我?
那麼,一定是有什麼比報複我更加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會比馬上找回場子還重要?
我忽然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
之前他被人匆匆叫走去見方華。
然後回來就對著我莫名其妙地笑。
我還以為他是叫了方華的人來一起要打我,現在看來,不是了。
現在隻有一個可能,方華那邊有事,叫上了王忠雷。
而方華是錢雲浩的人,我很難不把這什麼重要的事跟錢雲浩聯係起來。
按理說,王忠雷跟錢雲浩的關係並不怎樣,王忠雷就像是一個小弟,一心想要攀附錢雲浩。
如果不是什麼大事,錢雲浩也應該不會叫上王忠雷的。
看著王忠雷漸漸走遠,我心念一動。
我打算跟過去看一看!
我猜想一定是有什麼能夠威脅到錢雲浩的大事要發生,所以錢雲浩才會動用所有能夠叫得到的小弟出馬。
而我在心裏,已經把錢雲浩列入了複仇名單裏,如果能夠趁火打劫,借著這個時機,把錢雲浩給陰一下,何嚐不是一件水到渠成的好事?
於是,我飛快地扔下手中的掃把,悄悄地跟在了王忠雷的後麵。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的身後不遠處,卻是有兩雙眼睛,悄悄地看著我跟在王忠雷身後,然後,其中一人又悄悄地離開了,剩下另一個人,卻跟上了我。
王忠雷走了好一會兒,居然是來到了郊外的一個破舊的廠房裏。
那個廠房看起來荒廢了很久,顯得有點兒破敗,裏麵偶爾傳來幾聲說話聲。
王忠雷走了進去,又把那廠房的大門關上。
我順著廠房走了一圈,發現廠房邊上有個洞,我悄悄地貓著腰進去,進去的時候,剛好有一根大大的橫梁垂在我麵前,於是我悄悄地順著橫梁往上爬著,在爬到大約離錢雲浩他們遠的地方我不敢繼續再爬了,再爬就到他們頭頂上去了,容易被發現。
於是我安靜地趴在橫梁上,這才有空朝錢雲浩他們仔細看去。
這一看,差點把我嚇得掉下去。
裏麵已經有了二十多個人,而且每個人手上基本都拿著木棍或者磚頭。
一看就是要打群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