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呃!”渡宇,哦,趙恒老兄一把拉住我,“你往哪裏走?那邊才是回家的方向!”
“本姑娘四海為家,自然來處來,去處去!”我敷衍兩句,想乘機溜人,我可不想真的回去麵對那個陌生的飛絮老爹,假裝失憶很累哦。不如在外麵到處晃蕩晃蕩,總要找個機會回老家不是?
討厭的趙恒再挽住我的胳膊,眼神透著怪異和猜忌:“連我這個冒名頂替的汝嫣渡宇都不怕,你在怕什麼?”
哼!我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又響又狠:“我會怕什麼?我汝嫣飛絮什麼時候害怕過什麼?”
趙恒笑而不語。
還要搶白他兩句,再威脅恐嚇他兩下,他毫無預兆地把我的胳膊一扯,我泰山傾倒,一下子趴地。
目光凜冽,變作兩把利刃刺向他,正要開口,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側耳傾聽,林子外的一條小道上馬蹄聲聲,催人心驚,我們躲在林子邊的樹叢裏不敢出聲。
“追!他們兩個跑不遠的!”一個陰森詭詐的中年男子惡狠狠地下令。
是說我們兩個?!我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抬頭冒出去看看是什麼人在追殺我們。
一隻手不由分說,武斷地把我的頭按了回來,回眼,看見趙恒衝我挑眉毛,意思是叫我少安毋躁。
“大人,前麵有個驛站,他必定在此換馬,我們務必在此攔截解決他,否則到了成都就打草驚蛇了!”一個自作聰明的小兵小蝦馬上獻寶。
“哼!”哇,比我哼得還要冷!“那麼多人為這個太子之位付出慘重代價,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真能這麼平安無事地當個平安太子麼?”
這個陰森森的家夥再發號施令:“上頭有令,能抓住這個‘太子’的將加官進爵重重有賞!”
鐵蹄陣陣,風一樣殺將而來又雨一樣殺將而去。
終於沒了蹤影,隻看見漫天沙塵。
我拍拍身上的土,跳起來,用手背拍拍趙恒的前胸:“完了,老兄,人家在追殺你!肯定是你行蹤曝露了,可憐我成了池魚,也要跟你一起遭殃了!”
趙恒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大氣:“他們並非追殺我們,而是大漢這個太子和這個在太子身邊的小當!”
我目光一淩,脖子一縮:“呃!好像應該是這樣哦!”
劉徹的平安其實並非真的平安,這一點我在曆史記載上早有涉獵。
“哎呀,糟了!”我怪叫一聲,跳起身來,堅決得像正在接受嚴刑拷問的革命烈士,“我不能讓他們殺了劉徹!”
這鬼使神差的一聲吼,嚇了趙恒同誌一跳:“他與你何幹?”
我隻知道,劉徹要是死了,曆史就改寫了,我就永遠回不了老家了!
我提起裙擺就拚命狂奔。
幾分鍾後身後有趙恒的呼喊:“飛絮,你幹什麼去?”
“當然去救人咯!難道還田徑比賽啊?”我沒好氣,頭也不回地跟著馬蹄印的方向奔跑。
身後馬蹄響起,還沒來得及回神,腰上一緊,耳邊呼呼風聲,我已穩穩當當落在馬背上,身後的趙恒緊緊擁住我,揚鞭前奔。
“你打算怎麼救人?”他問,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句話倒是問住我了,是啊,我手無寸鐵單槍匹馬且毫無縛雞之力,怎麼救啊?
“我,我,我或許可以去告訴他有人追殺他,謀奪他的太子之位,叫他趕緊回長安就安全了。”我囁嚅著說。
轉頭看見的是趙恒一臉逗弄兩歲孩童的表情,剛才那話讓我自己都覺得幼稚啊!
“那,那,你說怎麼辦?總之就是不能讓他死掉,而且他還一定要當皇帝!”我著急得忘形,忘形得武斷,“否則,我就要在這兒陪葬了。”
身後的人一定先是驚訝,然後沉默,憋了很久終於說:“好吧,我們盡力吧!”
我一把抓住胸前握著韁繩遒勁有力的手,說:“好,就等著你趙恒同誌這句話!有你這句話,我會一輩子歌頌你的革命熱情!”
興奮之時,我早已忽略了他後麵還有一句:以後可就不能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