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夜,黑得如陰森的綠林中張牙舞爪怪獸的長發,透著詭異與淒慌。

顧媚嫣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忍著突來的一陣眩暈,她剛剛隻是吃了一杯柳汀汁而已,為何會感到口幹舌燥的?當她把杯中的柳丁汁一飲而盡,抬起頭,就看到酒保正對她露出抹不懷好意的笑,那笑摻雜著暖昧,還有一絲詭橘的味道。

她張開塗有唇彩的唇瓣,剛想問酒保為什麼笑?但是還沒有問出口,她的削瘦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緩緩地轉過頭,她便看到了最好摯友,周小婉笑臉吟吟的秀氣臉龐。

“媚嫣,走了,帥哥等著你了。”

說完她撫著搖搖欲墜的她,兩個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向pub長長的通道裏,彌漫著微弱橘黃色燈光的通道裏,兩道纖細的身影相死顫撫,被暗淡的光線拉得老長。

“嘔……嘔。”她們在一間華貴的門扉前停了下來,周小婉在即將吐出口的那一瞬間,離開媚嫣,直直地往旁邊的一洗手間而去。

“小……婉。”

為何感覺身體越來越熱?

媚嫣的身體滑過一陣戰粟,明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都怪小婉硬是把她拖到這裏,說什麼要她享受婚前最後的單身生活。

她也是腦了發熱,經受不住小婉死皮賴臉的乞求,終於與她來到這裏,可是,這一刻,她後悔死了。

雖然,她不太滿意自己的未婚夫,可是,那是媽媽替她挑的,她就遠不會忘記媽媽地教誨,媽媽說“媚嫣,我們並不奢望你嫁入豪門,現在的婚姻都是一種的投資,潛力股吧。賀立衡是一個值得投資的人,他雖然還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可是,他行事穩重,處事極有分寸,城府也極其深沉,媽敢斷定,不久的將來,他就會有榮升的機會……”

媽媽語重心長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媚嫣腦子裏劃過,大學四年,她居然沒有一個心儀的男人,不怪她沈媚嫣眼光太高,所以,她隻好同意母親的決定,與賀立衡交往一年了,可以說是用平淡如水四個字來形容,但是,婚姻就是這樣,睜眼看現在大多數的夫妻,都是在湊合著過,所以,柴米油鹽尊醋荼,那是重要的東西,風花雪月就是讓她見鬼去吧,所以,她決定嫁給賀立衡為妻。

腦袋暈暈沉沉,她腳邊的那扇緊閉的門扉,居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她原本以為屋子裏有人,可是,空空如也的房間告訴她沒有。

她抖縮著肩膀,望著這間陰冷的房間,屋子裏是漫無邊際的黑色,也許是帶著好奇的心態,她競然踩著微碎的步伐走了進去。

屋子裏飄彌著一股暖昧不清的味道,媚嫣張著一雙驚恐的眸子,環視著自己所處的房間,沒有窗戶,沒有光線,甚至連空氣都仿佛被凝結了一般。

她沒有想到這間pub,原來真有這般暗無天日的場所。

突然,內心的驚恐和慌亂齊齊灌滿她的胸腔。

可惜黑暗之中,她辨別不清他的年齡和長相,隻感覺心跳在突然間加速,血液仿佛也在瞬間沸騰。

活了二十四年,這是她未曾體會過的恐懼與害怕,他是誰?又在這兒做什麼?

媚嫣很想伸手推開這個莫名其妙,壓在自己的身上那龐大身軀,可是,她渾身軟弱無力,根本使不了半分勁兒。

“不……”她無助狂亂地低喃,搖晃著自己的腦袋,那清秀的發絲不停在空中飛揚。

“寶貝,我會好好地愛你。”

性感迷人聲線,略帶著微微低沉的暗啞。

媚嫣的身體顫抖不止,象一片秋風中飄零的落葉。

她的低顫,讓男人的雙手隨即停了下來,他微眯著狹長的黑瞳,好像在思考著什麼,而身體也好像在狠狠地隱忍著,周圍的空氣也似乎有了一刹那的停滯。

不施粉黛,天然純潔,但身體卻伴著那落在肌膚上的液體散發出讓人欲罷不能的女人香,像檸檬的清爽,又似薰衣草的芬芳。

那迷亂狂情一夜,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皮,他徹徹底底地放過了她,而她撐著殘破不堪的身體,根本沒有勇氣看一眼昨天晚上要她的男人,她幾乎是逃也似地奔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