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人輕輕地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性身體,翻身下床,從地板磚上撿起自己的衣物一一穿回自己的身上。
然後,伸手攏了攏額前微卷的黑發,從包裏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並點燃,徐徐地徑自站在屋子裏吞雲吐霧起來。
床上的男人也看到了門口臉色蒼白如紙片的女人,她的正牌妻子,沈媚嫣,然而,沒有任何的愧疚與歉意,他凝視著她的眸光無聲劃過幾縷冷芒,上揚的唇角甚至還鏤刻著深深鄙夷。
一個男人,兩個女人,空氣裏的玄冰不斷暗暗凝結,暗到極致玄冰點仿若能穿破心髒,讓人的心瓣硬生生劃成兩半一般。
片刻後,女人拿起沙發椅上的那個紅色小包包,然後,沒有對男人對任何一句話,隻是抬眼,看了一下床上坐著的男人,無聲地做了一下眼神交流,當兩人都彼此心領神會後,旋轉身,踩著五寸高跟鞋,再越過門邊僵凝的媚嫣時,垂下的眼簾,把媚嫣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唇邊勾出一抹譏誚的笑花。
然後,抬腿,越過她,纖美的身形消失在門邊……
女人走了,一室的淫穢氣流仍在不停地到處亂竄,男人撐起身體,撿起地上的衣物,再度旁若無人的著裝。
“你……”
媚嫣終於找回到了自己的聲音,可是,出口的話卻低沉的仿若喉嚨裏堵著一塊巨大的石塊。
“沒有……一句話要對我說嗎?”
“說什麼?”
男人終於著裝完畢,抬起眼簾,直直地逼視著她水霧霧的眼瞳。
笑話,他明目張膽地把那女人弄進了家門,還給她一起在她精心布置的床上翻滾,糾纏,他卻反過來質問她,他要給她說什麼?他連一句解釋的話也不給她,他到底把她當做什麼?
“賀立衡。”
她顫抖的手指捂著心口,而心窩的地方也是顫動一片。
“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
今天可是她們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然而,他給了她好大的一個禮物啊,讓她無法消化的禮物。
“妻子。”
賀立衡的薄唇間輕微地吐出這兩個份量極其重的字符,然而,聲線卻是冰冷無情,媚嫣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溫度。
多麼諷刺的兩個字眼,這一刻,媚嫣想笑,想瘋狂地大笑,兒子安安被查出得了血病的同時,自己的老公卻被她抓奸在床,然而,她的老公根本不想跟他一個合理解釋以及一丁點兒的安慰。
“你配嗎?”
“我怎麼不配?”
賀立衡迷人臉孔因媚嫣出口的話陰鷙布滿。
“沈媚嫣,你能給我什麼?除了做飯洗衣以外,你能為我做什麼?”
他額際青筋賁起,低低地衝著她咆哮。
好光明正大出軌的借口,哈哈,這世界還真是反了,他搞了婚外遇,居然還反過來質問她,她為他做過什麼?她隻是一個貧民老百姓,而她自問自己為了賀立衡已經付出的夠多的了,然而,這男人要得遠遠不止這些,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同床共枕了五年的老公競是如此的陌生與遙遠。
“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好一句冠免堂皇的話語。
見她緘默不語,他又森冷地吐出駭人的語句。
“所以,我警告你,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我要你生不如死。”
冷冷地說完,他拿起公事包轉身越過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
他搞了婚外遇,還警告她不能把這件事張揚出去,隻因,那女人駭人的身份,隻因,她是一個卑微低賤的老百姓,她就必須得忍氣吞聲,連老公有了外遇也不能四處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