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誤診,是誤診嗬。
“不會的,醫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沈母強撐起身體,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她的身上汗毛直立,她可愛的外孫怎麼可能會得血癌呢?
“當然,我們還得進一步確診,我剛剛說了,這隻是初步診斷而已,他的血本已經被送到省院去化驗了,你們也得有一個良好的心態。”
醫生的表情仍是象一塊石頭般,沒有一絲的表情,也許,他已經對病人家屬的這種反應司空見慣,他已經看盡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他的那顆冷性的心已經麻木不仁了。
醫生走了,媚嫣撲跪在床頭,緊緊地握住安安的小手,那小手冰涼冰涼的,安安,一個四歲大的可愛小男生,他是那麼的健康,陽光,活潑,為什麼會患上這樣的絕症?絕對是誤症,她絕不相信,媚嫣緊緊地抓住安安的小手指,她的兒子,此刻,正閉著雙眼,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凝視著兒子安靜的睡顏,媚嫣粉色的唇瓣不停地打著哆索,她絕對相信這是一個誤診,她的兒子不會有那樣的病?
醫生說,要讓安安再留院觀察幾天,她交待了母親幾句,然後,回家準備給兒子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當她象一抹遊魂一樣,步伐沉重地回到家裏,捏著鑰匙旋轉開房門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一聲沉重的喘息與女人媚骨的嬌吟飄蕩在空氣裏,媚嫣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她當然清楚這種聲音所代表的含義,身上第六感應讓她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她踩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樓的方向。
而那五寸高跟鞋接觸地麵的嗒嗒聲,一下又一下,象是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好不容易,她終於走到了自己的臥室門口,用昌著冷汗的掌心緊緊地握著冰涼的金屬門把,門被旋開的刹那間,她身上的血液、精脈瞬間凝滯在身體裏。
華麗的地板磚上,紅色的情趣內衣,黑色性感的絲襪亂七八糟地躺了一地,她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正在翻滾著兩個一絲不掛的身軀,他們正在大膽狂放地火熱交纏,他們在她精心布置的幹淨整潔的大床上,用著她洗淨的床單,做著侮辱她的事兒。
“喀察”媚嫣是否聽到了自己心瓣破碎的聲音,她忽然感到無黑的黑暗向她蔓延過來,她感到呼吸困難,她的老公背叛了她,把她們五年相攜風雨的婚姻生活棄如敝履。
是誰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是誰患難夫妻永不散?
五周年結婚紀念日,也是她沈媚嫣人生滅頂之日。
她顫魏地推開房門,顫抖的視線裏,渙散的焦距定在了那張寬大香軟的雙人床上,雕花帶著歐式韻味的大床上,一陰一陽兩具軀體下在火熱地交纏,這是一幕多麼火熱香豔的畫麵啊。
媚嫣雪白的臉蛋肌肉瞬間僵硬無比。
她的老公,平時龐著她溺著她,溫柔的一塌糊塗的老公,賀立衡正一臉潮癡迷地進入那個女人的身體,而他臉上的激狂與癡迷的神情,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長久以來,她一直都堅信自己的婚姻是堅不可摧的,因為,在她的心中,在世人的眼裏,賀立衡都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新好男人,模範丈夫,然而,眼前的一幕,算什麼呢?到底算什麼?她的身形就僵凝在了門口,腳象生了根似的無法再移動一步,手掌死死地撐住門板才能阻此自己不會懦弱地沿著門板無力滑下。
而床上的那兩個人象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仍然旁若無人地身處激情的旋渦裏,片刻後,激情中的女人睜開了氤氳的眼睛,媚眼如絲的眼瞳瞟到了門口那抹纖弱的身形,沒有任何意外與驚詫,挑畔的唇線上揚。
模糊的視線裏,媚嫣終於看清楚的這個女人的臉龐,這是一張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孔,說陌生,那是因為,她們根本不認識,說熟悉,而是她經常會在電視新聞視頻道偶爾看到她的身影……
有模有型的臉孔,雖精致,卻令她作惡。
想不到,賀立衡她的老公居然會傍到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她呆愣地望著她們,無邊的黑暗象她蔓延過來,可是,不管她是如何的身份尊貴?她隻知道,現在對於她來說,這女人就是可惡的小三,是勾引她老公的壞女人,破壞她幸福的劊子手,她必須要堅強起來,捍衛自己的婚姻,她張開唇想怒罵出聲,然而,喉嚨象是被人硬生生卡住……昔日迷人的聲線象是瞬間斷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