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媚嫣伸手撫摸著兒子滿頭黑色發絲,喉嚨中象堵著一層冰塊,吐出的話語嗓音低沉帶著幾分暗啞。

“媽,爸爸呢?他為什麼不來看我?”

賀安安的眼睛不時地飄向門口,他的父親一向最疼自己了,為何生病了都不見他來醫院探望他呢?

“他……”媚嫣頓了頓,她怎麼能告訴安安?他的爸爸已經不要她們的事實呢?這樣的話,對生病的兒子來說,是多麼沉痛的打擊啊

“他出差去了。”

僵硬的臉蛋上努力地扯著一縷笑容,她一把抱起安安纖弱的身體,象是狠不得把他融入骨血裏,仿若她一鬆手,兒子就會灰飛煙滅一般,在淚即將滑下眼瞳的那一刻,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堅強地驅散了眼中的那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要母親到街上去給安安買了一些小吃,然後,就準備去安安主治醫生那裏詳細詢問兒子的病情。

兒子的病情很嚴重,已經到了不得不換掉全身血液的地步……主治醫生對她說,那樣的話,還可以延續兒子的生命。

安安的病情,讓她再也無力支撐,賀立衡是安安的親生父親,他不能對安安這樣不聞不問,盡管,她們現在還處在僵冷的態度裏,她必須告知賀立衡兒子的病情,畢竟,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

沒想到,她打了無數通電話,對方的手機始終千往篇一律地傳來一個柔媚機械的女聲。

你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拔。

終於,在她手指按得麻木快要僵掉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立衡,你在哪兒?我找你有事。”

“我在日本,什麼事?”聲音仍然是冰冷無情,不含任何一絲溫度。

他果真出差了,還是去了遙遠的日本。

“安安病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病了,你找醫生,找我幹嘛?”

“不……”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賀立衡已經掛斷了電話,電話裏傳來的忙音,讓她的心寒涼過徹底,兒子病了,她該找醫生,哈哈。

好一個無情無心的男人,她再度拔掉那個電話的時候,對方已經關機了,這個狠心絕情的男人可還是那個昔日對她溫柔,情意綿綿的老公啊。

看來,她是等不到他回來,媚嫣隻得在手術單上簽了字,在那份換血液家屬同意書烙下了娟秀的字體……

安安的病情暫時穩住了,可是,活潑的他一直嚷嚷著要爸爸,而她無情的老公都已經十來天沒有跨進家門了。

逼不得已,媚嫣怒火中燒地殺到敗政局那間寬敞明亮的局長辦公室裏。

媚嫣去敗政局並沒有找到賀立衡,隻得失望而回。

夜晚,天上閃爍著零星的幾樓星辰,清風徐徐地從窗外吹襲進屋,綠色的質地窗簾隨風飄卷……

媚嫣與兒子安安正坐在飯廳裏吃著晚飯。

安安自從生病後,一向活潑的他話頓時少了好多。

“安安,喝湯不?”

媚嫣輕聲地詢問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兒子,這段時間,安安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她也就沒有安安送去幼兒園,她還在逐磨著去請一個保姆照看安安,她必須得上班,最近為了安安的病情,她已經請了太久的假了,今天上午,單位領導打電話來,讓她務必在明日回去上班,說是新的製度又出爐了,假請多了會影響到年終獎金福利,涉及到切身的利益,媚嫣還是決定明天後將正式去單位上班。

“媽,我吃飽了。”

賀安安已經放下了碗筷,撇著嘴,現在的他也沒有嚷嚷著要爸爸了,因為,媚嫣告訴他,爸爸出差去了,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嗯……”媚嫣知道兒子總是又想那個絕情的男人了,再過半個月,如果他不回家的話,她都不知道找什麼理由來搪塞孩子了。

她食不知味的扒了半碗飯,安安去看電視裏,她正在收拾飯筷的時候,客廳的屏風玄關處,閃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