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賀安安見到男人,興奮地大叫著從沙發椅上彈跳起來,小小的身影急步迎向門邊正在脫鞋子的賀立衡。
然而,而對如此熱情可愛的兒子,賀立衡抬起眼簾,神情是無比的疲憊,連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有些零亂。
冷冷地瞥了安安一眼,並沒有象往日般伸出雙壁摟住安安,徑自地穿著鞋子。
安安是個聰明的孩子,感受到了爸爸冷咧的態度及不自然的眸光,他隻能愣愣地站在原地,張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賀立衡。
見到老公對安安這樣的態度,媚嫣心如刀割,賀立衡穿著拖鞋,拿著公文包,瞟了她一眼,就從她的身邊掠過,徑自上樓去了。
他是什麼意思?大半個月不回家,沒有半點音訊,在法律上她們還是夫妻,並且,安安病了,他不聞不問的態度足實讓媚嫣心寒,他出軌了,還被她捉奸在床,然而,好象做錯事情的人反而是她一樣,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她並不是靠著他賀立衡才能在h市生活下去,他憑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等安安上床睡覺好,媚嫣拿起衣服去浴室洗澡,沒想到賀立衡脫下來放在浴室的襯衫,白色的襯衫上那大刺刺的口紅印,讓她的心底再次延伸出一股寒涼。
這對男女太可恥了,居然明目張膽起來,他們還真當她沈媚嫣好期負來著,想起先前老公進屋時,那一臉倦憊的麵容,還有那蹣跚的身影,出差嗎?這根本是幌子,根本就是打著出差的旗號躲到日本偷歡去了,這對狗男女?什麼素質,枉費長著一張光鮮亮麗的外表,她們明目張膽地這樣偷情,把她的尊嚴置於何地?是可忍,郭不可忍。
媚嫣捏著那件有著烙印的白色襯衫,穿著涼拖鞋走向了燈火通明的書房。
推開書房紅漆雕花大門的時候,賀立衡正在看著近段時間的新聞版,他一向注意輿論對自己的影響。
“這是什麼?”
媚嫣也不想給他廢話,幾步繞上前,直接把手上的白色襯衫亮在了他麵前的書桌上。
白色襯衫上那明顯的紅色痕跡並沒有讓賀立衡表情有絲毫的改變。
他木訥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手上的報紙。
“我們談一談。”麵對冷若冰霜對自己置之不理的老公,媚嫣做了一個深呼吸,想平穩自己似波浪翻滾情緒,畢竟,安安需經爸爸,五年患難與共的人生歲月,五年甜蜜恩愛夫妻生活,她不想就此放棄,吵與鬧都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沒素質,教養的女人。
“談什麼?”
賀立衡抬起眼簾,深黑的眼瞳冷鷙光芒不停地閃爍,嘴角勾起一抹深刻的鄙夷。
“我不是傻子。”
見他裝起蒜來,媚嫣的心口象挨了一記悶拖捶般難受。
“你大半個月來,音訊全無,對安安,對我不聞也不問,你可把我們當做是你的妻子與兒子?立衡,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能舍棄我們五年來相濡以沫的感情,與那個爛貨絞在一起?”
“妻子,兒子,五年相濡以沫的感情。”
賀立衡喃喃地重複著,黑色的瞳仁精光略閃,薄唇嘴角上揚的鄙夷更深,更熾。
“是的,安安生病了,他得了白血病。”
原本以為,告訴了他,他一定會後悔他出軌的行為,畢竟,安安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然而,聽了這個消息,賀立衡居然沒有半點麵情,也許,他也在消化這個駭人的消息,那個可愛調皮的兒子,居然患了這等絕症。
“報應吧。”
他薄唇吐出的幾字讓媚嫣驚若寒蟬,她簡直不敢相信,賀立衡會這樣說他們的兒子。
“別他媽的給我裝蒜。”
賀立衡終於煩燥地用手梳理自己眼角的碎發,看著這女人一臉無辜純淨的表情,他很難再保持沉默,終於象一隻狂怒的野獸嘶吼出。
“他根本不是我的種。”而他出口的話標誌著,他們五年來患難與共的夫妻情份就此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