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還是一個政府裏麵小小公務員的時候,他曾對她說“媚嫣,我會出人頭地,我會把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捧在你的麵前,讓你以我為驕傲……”

那是他某個夜晚動情時許下的海誓山盟,然而,他出人頭地了,也飛黃騰達了,但是,他卻背棄了所有的承諾,把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捧在她的麵前,的確讓她大開眼界,卻也讓她椎心噬骨,隻聽“卡察”一聲,心膜已被刀片硬生生劃開成兩瓣。

濃稠粘漿的血汩汩而出。

“讓開。”媚嫣心痛難當之際,再也無法忍受,她憤怒地一把推開他,然後,揚起手用力一揮,水嫩的瓜子臉蛋上,一條鮮紅的血痕清晰可見。

“你幹什麼?”賀立衡即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瞟了眼臉鐵青,左臉蛋上烙紅印的女人,一縷心痛從灰色的瞳仁裏劃過,即時,瞥向媚嫣的眸光如頭惡狼,凶狠無情地揮手,帶著滔天的巨怒煽了媚嫣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落,空氣即刻凝結成冰,媚嫣的白淨柔嫩的臉蛋上,鮮紅的五指印是那麼怵目驚心,由於他太用力,她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媚嫣緩緩地抬起眼簾,明亮的視野裏,是女人得意洋洋的笑臉以及老公狂怒不止的容顏,哈哈,賀立衡居然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打她,他背叛了她,然而,此時此刻,在他的深灰色瞳仁裏,媚嫣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虧歉與內疚,有的,隻是陰鷙無情的狠光。

隱忍的心象是被壓上了千斤重擔,而這重擔日日夜夜壓在她的心口,讓她呼吸困難,在自己的心支離破碎的時刻,她再也不想忍耐,有誰說過,給幾分顏色,人家就會開染房,安安不是他的孩子,麵對他的出軌,她選擇了漠視與忍讓,然而,他——賀立衡,這個冷心絕情的男人,根本就不領情,她把他當作是自己生命裏的天,而他呢?在他眼中,她隻是一個下賤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隻因,那慌唐錯亂的一夜,她已經退無可退,因為,退身就是萬丈深淵……

所以,她隻能堅強不能再退讓,然後,她便挺直腰板紅唇狂傾而出。

“賀立衡,你居然打我,居然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打我。”

“她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仗著自己有一個當官的老公在這兒耀舞揚威,表麵是聖潔,骨子裏也隻過是一個勾引別人老公的爛貨罷了。”

積壓了千年的怒火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地狂傾而出,她顧不得那麼多了,管她什麼官太太,管她什麼h市風雲人物,盡管得罪了她,她有可能連自己的飯碗都保不住,可是,這一刻,媚嫣要的是絕世的感快,她真的無法在容忍太多。

“爛貨,子,我呸,你信不信,我就把你們在床上翻滾的畫麵拍下來,拿給你的市長老公瞧一瞧……”

她口不擇言地亂罵一通,狠狠地發泄著心中的怒氣,而當她罵出“市長老公”四個字的時候,她感到那女人凝在窗口的身子明顯一僵,臉部表情明顯劃過什麼?

人果然還是有軟脅的。

“賀立衡愛的是我,沈媚嫣。你霸占了他太久了。”臉色一怔,片刻後,女人冷然一笑,而笑容摻雜了太多媚嫣看不透的許多的東西。

女人扔掉手中的煙蒂,拿起沙發上的那一個紅色小包,對著賀立衡說“管好你老婆。”

這話不象是叮囑,更象是一道命令,她挺直腰杆,帶著無比輕蔑的神情斜視了媚嫣一眼,然後,驕傲如女王般般踩著輕盈的步子消失在門邊。

“蓮兒。”賀立衡見她離去時纖美的背影,驚慌失措地追了出去,寂靜的院落裏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汽笛聲,那聲音漸漸地遠去……

而賀立衡高大的身形去而折返,當他白著一張臉竄進房間的時候,他狠狠地一把揪起媚嫣的衣領,額上青筋暴跳,一條又一條是如此清晰。

凶狠如狼的眸光盯凝視著媚嫣血痕布滿的臉頰,那是他用力煽她耳光的結果。然而,他並有絲毫的憐惜。

“我明確告訴你,你休想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