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到底把兒子藏去了哪裏?安安,她要見他呀,他是她心頭的肉呀。
“告訴我,安安在哪裏?”
她因他威脅的話急紅的眼睛,她的肩膀無力垮了下來,無助地抻出纖白素手拉著賀立衡的襯衫衣角,可憐兮兮痛苦卑微地乞求。
“這輩子,你都休想見到他?”
藏了賀安安,就等於是控製了沈媚嫣,哈哈,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步向成功的顛峰。
他冷眼旁觀著妻子傷心欲絕的容顏,緩緩轉過身體,邁步上樓,留給她一個冰冷無情的背影……
媚嫣亮麗的眼瞳宛若木石,她軟弱的身體沿著門板滑坐倒冰涼的地板上。
夜,伸手不見五指暗黑的夜,四處彌漫著森濃的灰霧,安安,媚嫣披著粉色的晨縷打著赤腳象一縷幽魂一樣奔跑在h市大街小巷,街道上沒有一個人,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淒涼地奔跑著,黑色發亮的青絲隨風飄揚,安安,你在哪裏?安安啊,她的兒子不見了,她必須找到他,都說兒是娘的心頭肉,失去安安的這一天來,她生不如死啊,可是,她找不到他,找不到他的兒子,她懷胎十月苦苦生下的孩子,嗚嗚,她佇立漆黑的街頭,任裙據隨風翻飛,烏黑的青絲纏上了她蒼白無血色的臉孔,她的眼睛充斥著一股木然的死寂。
她痛苦無助地蹲在原地,嗚嗚地哭了起來,女人最溫柔弱的時候,唯一用哭泣喧泄內心深處那份無奈與苦楚吧。
“沈媚嫣,你的兒子他死了,哈哈。”忽然,一個冷魅的聲音從她頭頂飄襲而下,她抬起頭,透過霧蒙蒙的大眼,她看到了一張邪魅的魔鬼臉龐,剛硬的五官漸漸扭曲,倏然變成了賀立衡的臉孔。
“看,小雜種死了,他因白血病發作流幹了全身血液而亡。”哈哈,陰測測的聲音是來自地獄索命的撒旦,不……不……不會,媚嫣痛苦不堪地搖著頭,她不相信,她絕不相信,她憤怒地狂吼而出。
赫然,不知從哪兒扔過來一個不知名的物體?她低頭一看,是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孩屍體,那孩子身上穿著安安的那件綠色體恤,灰色牛仔褲,不……她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摟住兒子渾身是血的冰涼屍體,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她慘叫一聲,突感眼前發黑,徹底暈了過去,意識模糊是,那魔鬼清冷的邪笑還在耳邊回旋。
不……她大叫的聲音劃破靜夜的涼識,媚嫣從床上一坐而起,她的身上全是密密的冷汗,她喘著粗氣,這才驚覺原來是一個夢境,她捂著胸口稍稍平穩了自己的氣息,這才驚覺身側有人,分居了快一個月的賀立衡居然躺在她的身側,還睜著一雙能洞悉人人心的黑眸灼灼地審視著她。
想到夢中的情境,媚嫣心魂俱裂,自己的枕邊人是如此的惡毒,表麵斯文的他真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魔鬼,他壓根兒就沒有心。
“告訴我,安安在哪兒?”
她把自己的汗顏埋入絲被裏,用著顫微的聲音輕輕詢問著她名義上的老公。
她不想給他鬥了,真的,為了安安,他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她卑微無助地想。
女人的妥協,讓賀立衡深沉的眼瞳浮上一抹滿意的笑痕。
但是,她倔強不服輸的個性,他可是了若指掌,怎麼可能輕晚告訴她安安在哪兒呢?
“過兩天,秦冥修會到你們那一帶視察,聽說要待好幾天,希望你的表現能令我滿意。”他迷人的聲線雖然令人迷醉,但是,卻充滿了不為人知的醜陋。
她抬起頭,看著這個人麵獸心的可惡家夥,說穿了,他就是要一個唯命是從的乖乖妻,就象一個能隨便擺弄的木偶娃娃。
“人後,你我仍然是一對恩愛夫妻。”他勾起性感的薄唇,冷妄一笑,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勾起她尖瘦的下巴,把她軟弱的身體納入胸懷。
“寶貝,你太瘦了,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我在虐待你呢?”
她的話象一把把寒針撒向她脆弱的心房,象一枚枚炸彈一樣炸得她魂飛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