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與愛,看透了,不過也就那麼回事,沒有誰沒有誰活不去?這是以前,她曾對賀立衡說過的一句話,她自己還記憶猶新,可是,是那麼回事嗎?她之所以那樣以淡然的語氣對賀立衡說,那是因為她的心中,從來就沒有他賀立衡的一席之位。

秦冥修呢?一想起他剛毅的俊美輪廓,她的心就會疼,她知道,此生,他就是她的劫,邁不過去的劫。

腳步無意識地行進著,幽幽地想著一些過往,她低垂著頭,視野裏出現了一雙男性黑色發亮的皮鞋,高大的男人身形擋住了她的去路。

“對不起。”她頭也不抬,以為是自己誤撞上了過路人,都怪自己神遊太空了,她暗暗地責罵著自己,繞開他向前走去,然而,男人卻不依,退開一步,仍然擋在了她的麵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媚嫣以為自己是遇到了色胚或者是小流氓之類的混混,抬起頭時,臉色赫然大變,看著近在咫尺那熟悉而邪惡的男性臉孔,媚嫣的心開始撲撲地亂跳。

“你。”

這男人真是陰魂不散,為什麼走到哪兒都能被他纏上?

她退開一步,想拔腿狂奔離去,沒想到男人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先一步拉住她的胳膊,阻擋了她離去的步伐。

“你到底要幹什麼?”

媚嫣瞟了一眼四周,這一帶是公園地帶,四周還有來來往往的車輛以及過路的人群,他應該不敢怎麼樣吧?

“不幹什麼?陪我去喝一杯咖啡。”

他不理她是否願意,拉著她的手腕徑自穿越過那條十字路口,向一家街角轉彎的咖啡店走去。

“你知道我從不喝咖啡的。”

是的,與他共同生活五年來,她一直是不沾咖啡的,盡管以後她因為迷戀而也愛上了喝咖啡,但是,近一年來的生活,賀立衡是毫不知情的。

賀立衡沒有理她,向服務生要了兩杯黑色的咖啡,咖啡來了,媚嫣擰著眉宇,低下頭,怔怔地看著白杯子裏濃黑的咖啡。

“喝吧!”賀立衡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那一杯,冷聲命令著媚嫣。

“你到底想怎麼樣?”

媚嫣摸不著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他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臉色也點兒陰晴不定,他剛被貶了官,心情肯定是鬱悶到了極點,他的性格她知之甚深,她怕他再喪心病狂地折磨自己,所以,她喝了咖啡就得盡快找借口離開,也絕不與他去什麼荒無人煙的地方或者場所。

“不怎麼樣?媚嫣,做不出夫妻做朋友嗎?防著我幹嘛。”

“你以為我真舍得忍心傷你。”

又來了,都說甜言蜜語是穿腸的毒藥,是是因為五年前,他舌燦蓮花,把母親哄得團團轉,母親才會逼著她與他變愛結婚生子,也就造就了她灰敗的人生。

“我能怎麼樣?你的男人那麼有本事,在h市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語氣冷冷譏誚,還夾雜著淡淡的酸楚與失落。

“我沒有男人。”她終於正眼瞧他,並且糾正他。

“秦冥修不就是你的男人嗎?如果不是,那你給我複婚。”

他黑色的瞳仁重新燃起了一線希望。

“賀立衡,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媚嫣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麼如此執著?她們的婚姻早在他出軌後就破碎不堪了,破了的鏡子就再難鑲圓。

都說好馬不吃回草,賀立衡為何如此地執迷不悟呢?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隻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媚嫣定定地盯望著他的眼睛,非常認真地對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我尊重你的意思,喝咖啡,不做夫妻,可以做朋友嘛。”

賀立衡沒有說話了,隻是靜靜地品嚐著手指尖的咖啡,品嚐著黑色咖啡的味道,就好象是灰敗婚姻苦澀的淒苦味道。

媚嫣也端起了杯子,她輕輕地呷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又慎重地對他說。

“我希望你能重頭來過,我們之間的相識本就是一個錯誤,要不是當年母親極力勸說,我想我不會嫁給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所以,希望你以後再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