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地抓住了她小手,執放在掌中,唇就印在她的凍得發紫的手背上。

“放開我,放開我。”

他還有什麼資格來這樣對她?她已經苦苦地等待了他兩年,在這兩年裏,她日也盼夜也盼,她希望他來找她,本以為胡紫蓮落了網,她與他之間便不存在隔閡,然而,終是他沈媚嫣太天真了,在等待的歲月裏,她的心枯了,也死了,他沒有給她隻字片語,她都快三十二了,女人青春毫不起,她不想再這樣折磨自己。

張宇涵心血來潮地向她求了婚,也就答應了,也許,在今後的人生裏,她可以試著與張宇涵相處,試著把自己的一顆心置放在張宇涵的身上,他青春,陽光,朝氣逢勃,最重要的是,他提得起放得下,蘇檀香死了,張宇涵短短兩後,就忘記了她,把身心全部投注在她的身上。

當他捧著九千九百朵玫瑰跪在她腳邊發誓的那一刻,她不是聖人,終是動了心。

“媚嫣,等我,好麼?”

“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

她問了,然而,他卻沉黙了,是嗬,他是市長之尊,與胡紫蓮至今不能離婚,難道她要繼續漫無目的等待下。

秦冥修沒有回答,媚嫣終是徹底死了心,權勢與愛情,他還是把權利看得比情愛重要?也或者正如他對賀立衡所言,之於他秦冥修,從不情情愛愛的東西放在眼裏。

“年底我就會上調省裏,胡紫蓮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他想挽回媚嫣的心,可是,媚嫣亮麗的眼卻宛若木石。

“不用了,我們沒有緣份的。”

說完,本以為枯寂的淚又悄無聲息地爬滿了麵頰。

她從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轉身踩著微碎的步子離開,這畫麵是這麼讓他肝腸寸斷,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白色的裙裾不停地在眼前翻飛,她終是走出了他的生命,媚嫣嗬,難道這一生我們之間就隻能注定這樣的結局嗎?

他拾起了那枚戒指,靜靜地看著它,淚從他的眼眶裏滾出,沿著他挺直的鼻梁下滑至薄唇,滲進了他的嘴裏,他嚐到了這種苦澀的味道,失去愛人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還是那個把情情愛愛的東西不屑一顧的秦市長嗎?

在媚嫣身披婚紗準備步進結婚禮堂的最後一刻,秦冥雪慌慌張張地闖進了禮堂,低頭在媚嫣耳邊悄聲耳語一陣,隻見媚嫣的臉白到沒有一點兒的血色,她不顧張宇涵的阻擾,硬是撩著長長的婚妙跑向了飛機場。

秦冥雪告訴她,她哥哥到美國出差歸來途中,飛機在密西西河的上空遇寒流而出事,飛機上的乘客無一生還。

當她哭喪著臉,哭花了一臉的新娘妝容,心灰意冷地坐在候機室,神情凝成死一般的絕色,秦冥修真的死了嗎?為何在聽到冥雪告知她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卻空為無底洞,原來一段情並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對秦冥修的愛已經深入血液裏,恐怕今生今世也難相忘江湖,從此倆相忘。

就在她傷心絕望,撕心裂肺的時刻,她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又黑亮的皮鞋,鼻端纏襲上一股冷咧的香寒,是她的錯覺嗎?她猛地抬起頭,淚蒙蒙的視線中,一張俊美的剛毅輪廓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他睜著一雙含笑的瞳仁,一臉揪心地凝望著他。

“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