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衛恒口中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玄光大盛,漫天劍氣如雨點般淩空灑下。劍尖瞬間斜過,輕一點地,劍身一曲一彈之間,人影翻飛衝天,衛恒已然騰空而起,劍出,隻聽“叮――當”頓時火星狂濺,石柱竟被斬出一個缺口,借力一個旋身,再聽“叮――當”異響,如此人如陀螺一般繞轉,火星伴著狂響絡繹不絕於耳,最後一聲餘音更是久久不息。粉塵散盡之後,碩大石柱中段竟插著一柄細窄長劍,在空中搖曳不止,而劍柄上赫然站著衛恒,烏黑的發絲同獸皮大氅一起淡然垂下,似流水一般卻倏然終止在劍上,頓成抽刀斷水之勢,動靜相間,和周圍的澄澈的燈光水乳交融。
空曠的大殿,搖曳的燈火,靜立的人,湧動的黑河。一時間,使人如履鏡花水月的幻景,散發的氣氛幾乎凝滯,蛇嘶,劍鳴,迂緩呼吸聲仿佛一下子在衛恒的心中大如驚雷。
突然,一直悄立在神台之上的大威一聲怒吼,寂靜的結界被打破,從拱門中飛速的晃跳進一道巨大的黑影。眼前的黑河如遭刀斧劈了一般向兩邊分開,仿佛是一種畏敬或者是深度的恐慌使他們讓出一條甬道來。
“噝―噝―噝”原來是一隻異常巨大的鐵線蛇王,長有十丈,粗若水缸,通體黝黑發亮,巨大的蛇尾粗暴的擊打著金屬質地的地磚。移動的速度卻仿佛毫不受體形的限製,遊動如黑色鬼魅,不消片刻便爬行到近前,高昂著鬥大的頭顱,吐著兩尺餘的蛇信,根本不理會大威對他的挑戰,死盯著半空中凝立的衛恒,猙獰的蛇王目露凶光,似乎有一種狡笑的意味,一股死氣頓時彌漫開來,隻見它發出“絲―絲”一聲響,便跳過一旁。
雙手結印,閉目調息的衛恒此時已然覺得不對,看到這樣的一條怪物,衛恒也不僅心驚不已,洪荒中異獸雖然不少,但是象這樣的怪物卻還沒有見過,這那裏是蛇,這簡直就是一條怪物。看到蛇王的舉動,衛恒心中暗罵一聲好狡猾的畜生,加緊催力集氣蓄勁。
果然,布滿整個大殿的鐵線蛇如同潑出去的水倒流而回一般,火速聚集到衛恒歇身的石柱下,密密麻麻的擠疊在一起,瞬間築起一座黑色高台,而且緩緩蠕動,壓在下麵的蛇已然壓的氣絕並無半點騷動。
一道黑色閃電掠過,鐵線蛇王扭動著壯碩的身軀,匍身出現在高台上,也不停滯,它蛇尾一點,就如彈簧一般躍空向衛恒撲去,那粗長的蛇尾十分靈活,黑影沉沉,後發而先至,朝衛恒腳邊掃去。
臨危不亂的衛恒仿佛對此視若無睹,唯一的變化就是自然流下的黑發開始微微飛揚,一雙柔和的大眼睛此刻電芒閃現。就在蛇尾觸體的那一刻,他身體如磐石壓頂似的一沉,借那劍身的彈力如箭矢般向斜上方飛起,腳尖挑劍,使出一股粘勁,聚全力狠狠的刺向蛇尾,人衝天,劍破空,叮的一聲響,除卻那些穢物飄然落地,他心中十分驚訝,沒有想到自己積蓄全力的一劍非但沒有動那怪物分毫,手中秋水靈覺還被一股大力激飛,衛恒身體借勢騰起,在空中幾個翻滾,身手握住飛射而來的秋水靈覺。這秋水靈覺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刃,但是卻堅固無比,雖然無法絕壁穿洞,無堅不摧,但是卻使一分力,威力就增添一分,在衛恒內力催動下,這把秋水靈覺不亦於一把神兵,曾跟隨衛恒斬殺多少洪荒異獸。但是如今竟然不能見半分功勞,衛恒心中的吃驚簡直無法言表。
不過鐵線蛇王顯然也感到了疼痛,砸到那群蛇築起的高台上,那高台頓時崩塌,蛇王晃身而起,更是暴烈異常怒嘶連連,朝著橫劍而立的衛恒狂暴襲來,勢如黑雲壓城一般,方圓百尺內頓時腥氣漫溢。
衛恒目光炯炯如神,周身開始彌漫攝人殺氣,他一聲暴喝,挺劍迎上蛇王戰在一起。劍影紛飛,劍劍硬撼蛇王巨尾,招招不離蛇王雙目,聲響震耳欲聾,而一旁的鐵線蛇倒也不助戰,它們圍成兩個大圈,一個將大威死死的困住,另一個則將衛恒與蛇王圍住。
人蛇錯身而過,互相死盯著對方,蛇王看來也吃了不少暗虧,所以行動間忌憚了不少,不停的圍繞著衛恒,遊走尋找機會。而衛恒此時也是打的汗濕衣襟,獸皮大氅也破了不少,上麵還粘有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