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過一會我們就要走了。前麵就是天門關,過了天門關,我們就進入京師的範圍了!”飄雪輕柔的說道。
衛恒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看了一眼衛恒,顏柔兒輕輕的一拉飄雪,兩人飄然向營地走去。
升龍城的金鑾寶殿之中,衛宏穩坐於丹陛之上,麵沉似水。他看著朝堂上的一幹大臣,臉色顯得格外的陰冷。輝煌的寶殿之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的聲息,分列兩邊的文武百官一個個噤若寒蟬。雖然衛宏沒有說話,但是從他那羸弱的身體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已經讓所有的人感到一種恐懼了……
這是衛宏登基以來的三年中,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百官按照慣例前來早朝,當他們走入皇城之時,就感到了氣氛有些不妙。禦林軍盔甲鮮明的從午門一直列隊到了大殿之外,一個個麵容肅穆,殺氣騰騰。在大殿的雕龍寶柱旁,站著數十名大內侍衛。金鑾寶殿中,一股衝天的殺氣傳出,讓人感到無比的心寒。走進了大殿之中,卻發現從來都是遲到的衛宏早早的坐在丹陛之上,一手握著一塊沉木,一手拿著一把閃爍寒芒的三寸雕刀!
百官跪見,山呼萬歲。按照常理衛宏應該讓群臣免禮。但是這一次,當群臣呼喊完畢之後,丹陛上靜悄悄的,竟然沒有半點的聲息。沒有皇上的吩咐,群臣都不敢站起,他們貴族丹陛之下,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
大殿中回蕩衛宏手中的雕刀和沉木碰撞發出了輕響,合著眾人的沉重呼吸之聲,顯得格外的沉悶。過了許久,隻聽得龍案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衛宏將手中的沉木重重的放了下來。“朕自先皇歸天以後,至今登基已經有了三年的時間。在這三年裏麵,朕因為身體不好,對許多事情都不曾過問,對許多人的不敬都容忍放縱。三年來朕盡量少開殺戒,是因為自帝國建立以來,已經流了很多的血,朕不想再見鮮血了!”衛宏那柔弱的聲音在大殿上回蕩著,話語雖然輕柔無比,但是卻透出一股任何人都可以察覺到的怒氣。
“吾皇仁厚,臣等感恩不盡!”百官同時高聲的說道。
“是嗎?哼,你們真的感恩嗎?恐怕不是吧!朕登基以來,三年一共處死兩位大臣,那是他們有必殺的原因。對於許多人,朕都是盡量給你們機會,讓你們能夠改過自新。但是朕發現朕錯了!朕對你們的慈悲,被你們當作了軟弱,朕給你們機會,你們以為朕不夠心狠!嘿嘿……”衛宏的聲音顯得十分的陰冷,冷的讓人感到恐懼。
所有的大臣們都不敢再開口,他們不知道這個平日裏看上去羸弱的皇帝,今日為何如此的動怒,從那大殿外的陣勢來看,今天的早朝恐怕是不會十分的平靜……
“兵部尚書樂戰!”衛宏突然沉聲喝道。
“臣樂戰恭請聖上聖喻!”一個三十多歲的矮胖壯年人跪行走出,隨著他的行動,寬大的綠色官服隨著他的身體微微的抖動,他匍匐於丹陛之下,顫聲的回道。
衛宏蒼白的麵孔上,露出一抹冷笑,“樂尚書,自朕請皇弟衛恒入京以來,近三個月中他連遭襲擊。先是駐馬關被刺客偷襲,然後竟然有朝中官員企圖在蘭婆江將他致死,前些日子,風城王更是在欲望平原遭到馬賊襲擊,不知道樂尚書是否知道此事?”
“臣,不知道!”樂戰顫聲說道。
“是嗎?嘿嘿,駐馬關遇刺一事我們可以放在一邊,那是江南王楊陀的轄區,自先帝以來是自治之地,朕不怪你!蘭婆江彭門守將趙煦乃是你親自推薦的人物,他竟然企圖謀殺皇親,你也不知?自升龍千裏之內的兵馬調度皆是由你掌管,欲望平原風城王遇襲,聽說是馬賊所為,朕就感到有些奇怪,這欲望平原馬賊已經圍剿數年,卻還有如此大批的馬賊出現,你能否給朕解釋一下?”衛宏的聲音格外的柔和,但是殿中的所有大臣們都聽出了在那柔和平靜的聲音下麵,所隱藏的殺機。
“臣確實不知呀。皇上,趙煦是臣推薦,但是自從他鎮守彭門以後,臣就沒有和他聯係過,他的所作所為臣並不清楚;至於欲望平原,臣也不是十分清楚這股馬賊是從何處來的。想來是那些漏網之魚所為,與臣沒有半分的關係!”樂戰的聲音漸漸的平靜下來,說話也再不顫抖,他沉聲的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