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突然間發出一陣大笑,丹陛之下的眾臣可以清楚的聽到他握拳之時,關節所發出的嘎崩聲響,顯示出他的怒氣已經到了無法在忍耐的地步……
“堂堂的帝國兵部尚書,軍機處的一品要員,竟然不知道自己所轄內發生的事情?要你這兵部尚書是做什麼的!”衛宏蒼白的臉上飛過一抹病態的潮紅,他那羸弱的身體微微的發抖,一手扶在龍案之上,他盤膝而坐,口中不斷的發出冷笑聲,“風城王此次入京,乃是朕親自所發聖喻,天下人皆知。如今屢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天下人都以為是朕要除去自己的兄弟。嘿嘿,樂尚書,你這個官做的倒是清閑,麾下發生如此眾多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那好,朕來問你,鎮守在升龍城外五百裏的神風騎大營,為何在月前有兩千兵馬突然離開,而且一去沒有半點的音信?”
一句話讓樂戰那矮胖的身體一顫,他顯得有些慌亂,低聲的說道:“這個,臣不知……”
“好個你不知道!神風騎乃是京城外圍的重要部隊,隸屬升龍城九城兵馬司管轄,除了九城兵馬司以外,隻有兵部有權調動。朕命人查過,九城兵馬司在近兩個月的時間裏麵,根本沒有對神風騎發出過任何的命令!而你現在又告訴朕你不知道,那就是說神風騎所屬乃是擅自離開,是也不是!”衛宏一字字的吐出,聲音愈發的尖銳高亢起來。
樂戰顫抖的更加厲害,說話也更加的結巴起來,“這個,這個,臣……確實不知!”
“樂戰,到了此時你還給朕抵賴!”衛恒厲聲的喝道,“朕在接到風城王欲望平原遇襲的消息之後,著令內務府徹查此事。彭門距離京師遙遠,你不清楚其中緣由或許說的過去,但是神風騎距離京城五百裏,任何調動都要經由你手中,你也不知道?五十天前,神風騎接到兵部的密令,沒有說明任務,隻是要調動兩千兵馬,而且指明要輕騎營千戶廖明遠帶兵出征,樂尚書你也不知道此事嗎!”
“這……”樂戰沒有想到衛宏會查的如此徹底,身體一軟,險些癱在地上。當初他接到了命令,讓自己設法除去衛恒,當時自己也沒有多想,立刻派人前往神風騎,著令廖明遠出征。這廖明遠乃是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將官,樂戰對他十分信任,並且告訴廖明遠將密令銷毀,沒有想到……
想到這裏,樂戰的額頭冒出一層碎汗,他跪在大殿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樂戰,你真的是大膽!朝廷待你不薄,你卻敢如此大膽妄為。嘿嘿,朕平日實在是過於心軟,對你們一再的姑息,以致你們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樂戰,你還有什麼話說麼?”
“臣,罪該萬死……”樂戰顫聲的說道。
“嘿嘿,你也知道知道罪該萬死?”衛宏冷笑不停,他看著有些癱軟的樂戰,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殺機。他當然知道光憑眼前這樂戰絕無半點的膽量去刺殺朝廷的親王,他後麵一定還有別人。那別人其實不用想衛宏也知道是誰,雖然自己早就看那人不順眼,但是母後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自己能登上這皇位,全靠的是那人的力量,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對那人輕易動手。而且衛宏也知道,那人手中掌控天下兵馬,勢力非凡,自己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絕不能動他。如今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自己也許可以除去那人,這也是為了……
想到這裏,衛宏臉色微微有些好轉,“樂戰,朕知道你還沒有這個膽子刺殺朝廷親王,要知道按照帝國律法,此乃是淩遲之罪,而且株連滿門。朕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朕是誰指使你如此膽大妄為,朕也許可以饒你不死!”
“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樂戰也不回答,隻是一個勁的磕頭,口中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衛宏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怒火,寒聲喝道:“樂戰,回朕的話!”
“臣罪該萬死……”
“好,既然如此,樂戰,你非要怪朕無情,來人,將樂戰除去官服,拉出午門,淩遲處死!”衛宏怒聲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