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侍衛在衛宏一聲怒吼之後,眨眼衝進了大殿,如狼似虎的撲向已經癱到在地的樂戰,三下五除二的將樂戰一身官服扒去,拖著他就向外走。大殿之上的群臣無人敢出聲,他們都被今日衛宏那暴怒的神情驚呆了,一個個匍匐在地,一聲不發。大殿中隻回響著樂戰那淒厲的喊叫聲:“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
“且慢,請皇上手下留情!”當侍衛走到了殿門前,突然一個清雅的聲音響起,隨著這聲音,樂清河懷抱鐵鞭,大步走入大殿。隨著他走入金鑾寶殿,大殿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拖著樂戰的侍衛們看了看樂清河,又看了看身後坐在丹陛之上,臉色鐵青的衛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做為一等忠勇親王的樂清河,是升龍帝國少數幾個被封王的外姓之人。曆數升龍帝國建國以來,除了江南王楊陀之外,也隻有樂清河位列王位。除了他手中駐紮在中原的數十萬大軍之外,更是和衛奪一同征戰天下的功勳之臣。在衛奪歸天之後,太後張敏下的第一個懿旨就是將樂清河封為忠勇王。如今的樂清河住持軍機處,權傾天下。軍機處雖然說是由樂清河,陳星和楊陵三人住持,但是由於楊陵長年駐守濟州,統領北地兵馬司,而陳星在這幾年裏身體愈發的衰弱,也很少理會軍機處的事務,所以整個軍機處就等於被樂清河一人把持,勢力更加的龐大……
從年初開始,樂清河就已經向朝廷請了病假,很少再上朝,如今這突然的出現,衛宏心中也不由得微微的一震!對於樂清河,衛宏心裏是又恨有敬,當初自己能夠登上皇位,平息朝中的隱憂,多虧了樂清河的大力支持,他的心裏十分的感激。但是後來由於樂清河的權利愈來愈大,衛宏已經感到自己有些無法控製,更加上他發現自己母親和樂清河之間似乎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關係後,他更加的討厭樂清河。今天的早朝,說是處置樂戰,其實不如說是要對付樂清河!
樂清河剛一走進大殿,已經癱軟一團的樂戰突然不知道從何處來了力量,他掙脫抓著自己的侍衛,撲到了樂清河的腳前,大聲的喊道:“叔父救我,叔父救我!”
樂清河眉頭微微的一皺,他看了一眼樂戰,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身上的袍服輕輕的抖動,樂戰隻感到自己的雙手被一股幾乎是不易察覺的柔和真氣震開,手一滑,原本爪死的袍服從自己的手中輕輕的滑過……
大步走到丹陛之下,樂清河欠身微微一躬,“臣,樂清河參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心中有些緊張,衛宏強露笑容,“忠勇王爺不必多禮。王爺自初春就很少上朝,朕幾次想去看望,但是由於自己的身體也是不好,所以一直沒有成行,想起來實在的慚愧。王爺勁來身體可好?”
“多謝皇上的關心,臣尚無恙。皇上龍體保重,萬不可太過於勞累了!”樂清河恭敬的說道。君臣兩人表麵上都是一團的和氣,但是話語之後已經開始交鋒,朝堂之上此刻更加的寂靜……
“嗬嗬,王爺言重了。朕雖然身體欠安,但是卻不能因此而荒廢了國事。先帝交給朕的這一片大好江山,朕怎麼能夠偷懶呢?”衛宏笑了起來,“王爺多日不見上朝,不知今日來有何事起奏?”
樂清河的神色更見莊重,他輕咳一聲,沉聲的說道:“皇上,臣前些日子聽說了風城王欲望平原遇襲之事,心中大驚。欲望平原經臣平剿,卻依舊還有馬賊出現,實在是臣的失職,這些日子來一直難以安睡,故今日前來向皇上請罪!”
“哦,原來是這個事情。嗬嗬,朕已經查清此事,王爺不必心憂,此事和王爺無關。欲望平原馬賊經王爺征剿之後,早已滅跡。此次襲擊風城王的乃是官軍所扮,與王爺沒有半點的幹係,請王爺放寬心!”衛宏低聲的笑道。
“哦?竟有此事!”樂清河神色間顯得格外的吃驚,他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衛宏,“皇上,此事可已經查實?”
衛宏輕輕的點了點頭。樂清河更顯疑惑,他看著衛宏,沉聲說道:“皇上,非是臣不相信,而是有些奇怪,官軍為何要襲擊風城王?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滅九族的大罪嗎?”
衛宏冷笑了兩聲,“是呀,朕也十分的奇怪,為何會有人如此的大膽,竟然敢襲擊朝廷親王,難道他們不怕死嗎!”他看著樂清河,眼中透出一種詭譎的殺機。
樂清河絲毫沒有害怕,他還是一臉的茫然之色,看著衛宏,他輕聲的說道:“皇上,不知皇上是否知道是哪一路的官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臣主掌軍機處,卻不知道麾下的兵馬如此的大膽妄為,請皇上告知臣,臣一定嚴懲!”
“嘿嘿,這個不用王爺操心了,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的乃是神風騎輕騎營千戶廖明遠!”衛宏冷聲的說道。卻沒有想到樂清河更加的吃驚,他連連的搖頭,“皇上,這不可能呀,廖明遠乃是上期的武科舉子,由於沒有什麼背景,險些被排擠出科場。臣憐其一身的好本領,且對朝廷忠心耿耿,所以收他為座下。自他在神風騎任職以來,一直都是盡忠職守,沒有半點的不臣之心,怎麼會襲擊風城王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