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風城武癡 (上)(1 / 2)

慧真不急不緩的向王府走去,他一邊合十向路邊和他恭敬行禮的百姓回禮,臉上帶著祥和的笑容,一邊在思索著。今日一早,天還沒有亮,風城王府就派人前往佛光寺,請他立刻前往王府。這麼急的叫自己前去王府,在慧真的記憶中似乎還沒有過。看來王府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以趙倩兒的穩重,斷不會這麼急匆匆的招自己。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慧真一路上思索著。今年的確是一個多事之秋,首先是京城方麵事故不斷,接著連西羌地區也碰上了百年的大旱。趙倩兒率領風城大小官員前往佛光寺,在佛前乞求上天的垂憐,整整在佛前跪了七天,不吃不喝,不少的官員當場就暈過去。不過也許正是這七天的乞求,佛祖顯靈,上天垂憐,在夏末之時連降月餘雨水,使得西羌旱情大解。而在這七天的求雨之中,衛恒沒有出現在佛光寺之中……

慧真來到了風城王府,門外的侍衛躬身向他行禮,直接將他讓進了王府之中。慧真走進王府的大廳,隻見趙倩兒和譚方兩人正在大廳中商談著事情,看到慧真進來,兩人都站起身,迎上前來。

雙手合十,慧真先是向趙倩兒行禮,然後又和譚方打了一個招呼,三人坐下來後,慧真開口問道:“娘娘,您這麼著急將老衲找來,不知有何急事?”

趙倩兒和譚方相互看了一眼,趙倩兒點了點頭,譚方站起身來,從身旁的幾案上拿起一封信交給了慧真,沉聲說道:“大師,這是飄雪送來的急件!”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譚方,慧真接過譚方手中的信件,打開來掃了兩眼,臉色瞬間數變。過了許久,他將那信件放在幾案之上,抬頭問道:“娘娘,此事當真?”

趙倩兒點了點頭,臉色也顯得十分凝重,低聲說道:“根據哀家京城的密報,此事千真萬確。聖上在十五天前突然歸天,死因離奇。太後在一天內斬殺內務府一百七十人,皆是使盡了手段。如今升龍城動蕩不安,九城兵馬司全城戒嚴,各家王公大臣在皇城中被困十天,方才放出。看來一場新的動蕩將要開始了!”

譚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道:“除此之外,樂清河和陳星司徒兩人如今被太後任命為監理大臣,總掌朝中一切事務。而太後自皇上歸天之後,就沒有現身朝堂,據說在此之前,她被人襲擊,身受重傷。北地兵馬司總督楊陵在接到皇上噩耗之後,當場昏厥,此後也一直都沒有露麵。種種的跡象表明,有一股勢力,一股我們誰也無法察覺的勢力在操縱著這一切……”

“可有什麼頭緒?”慧真的眉頭皺在一起,他沉聲問道。

趙倩兒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還有,安西八王奏請朝廷,請求入京為聖上祭奠,嗬嗬,其實也不過是為了一探京中的虛實。眼下九五之尊究竟落入誰家,尚不清楚,大家都在等著太後的最後決定!”譚方搖頭說道。

“那麼朝中的大臣們又有怎樣的動靜?”

趙倩兒笑了笑,“那些牆頭草又會如何,他們當然也在等待。如今朝中登上皇位呼聲最高的,就是十三王衛義,同時三王衛誠也頗有可能。但是樂清河手握中原六十萬兵馬,是否會抓住這個機會趁機謀事,也是一個未知數。哀家以為,一切都要看太後最後的決定!”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慧真突然間笑了,他站起身來,躬身一禮,“娘娘,老衲要恭喜娘娘了!”趙倩兒微微的一愣,疑惑的看著慧真,“大師,哀家喜從何來?”

“嗬嗬,老衲以為,此次能登上九五之尊位置的,必然是風城王千歲!”

“嗬嗬,大師,你不要開玩笑了,恒兒自回風城以來,幾乎少有露麵,除了和皇上與太後通信之外,平日裏沒有和朝中任何的大臣結交。如今衛誠與衛義兩人一個政績突出,一個武力不凡,手握安西十萬鐵甲雄獅,他們和京中各大臣交情都不錯,怎麼會輪到恒兒?”趙倩兒聞聽慧真的話語,不由得笑了起來。

一旁的譚方卻輕輕的點頭,“娘娘,譚方以為大師所說不錯,我也以為此次殿下必能登上那九五尊位!”

趙倩兒一愣,她抬起頭看了看譚方,又看了看慧真,沉聲問道:“譚先生,大師,不知你們憑何斷定恒兒就一定可以登上皇位?”譚方看了一眼慧真,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娘娘,這皇位繼承,並非單單是誰的口碑好,誰的能力高就能決定。如今的帝國若是要想登上皇位,要有三人支持,首先,太後的態度至關重要。其次,以文臣為首的陳星陳司徒的意見也非常重要,但是這都不是主要的,關鍵要看手握兵馬的樂清河是怎樣的看法。樂清河對皇位窺探已久,之時礙於太後,他不會太早行動。但是若太後歸天,那麼樂清河野心必現,那時他一定會起兵造反,如果繼任皇位之人過於聰慧,對他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衛誠和衛義兩人的確有本事,但是他們鋒芒太露,對樂清河來說,他必然不會選擇一個過於聰慧之人來當這皇上。安西八王聲息相通,無論是誰繼任皇位,其他七王必然全力支持,嗬嗬,那對樂清河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是風城王不同,由於風城王自幼身陷雲霧山,而後出困以來,除入京一次表現出強絕武力之外,幾乎這些年在娘娘的教訓下十分低調。對外來說,千歲幾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登徒子。嘿嘿,樂清河希望的就是一個傀儡,將來他起兵之時可以少費許多的力氣,那麼風城王無疑是一個最好的人選。再加上在上次入京,樂清河以武力封死千歲經脈,武力高絕一說也已經不再。這六年的時間裏,千歲表麵上向樂清河請益武學,一則武功盡複之時難以隱瞞,這也好有個說法,二來在樂清河眼中,千歲不過是一個隻知武事的武癡,嗬嗬,對於一個整日裏埋首武道,不學無術之人,樂清河又怎麼能夠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