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點了點頭,沉聲道:“太後送來這樣的一封密信,其實意思已經十分明顯。那就是江南已經無力,要我們配合風城方麵對江南叛軍夾擊。隻要我們一動,太後方麵的人馬也會自西南開始對楊哲掃蕩,嘿嘿,這樣一來,江南叛亂,恐怕不會持久了!”
“兄弟,這垮江一戰,就讓哥哥我來督戰吧!”宣淩宇的眼睛此時興奮的光芒閃動,他大聲的對譚青說道,語氣中又帶著一絲請求的意味。
譚青沉吟一下,突然間一笑,“淩宇兄,不僅是跨江一戰由你來指揮,我還想將整個江南戰事交付給淩宇兄!”
宣淩宇愣住了,他看著譚青,有些不太理解。跨江之戰和江南之戰兩戰下來,足以讓任何一個將領留書青史。如此天大的功勞白白的送給自己,他不明白譚青心中是如何的盤算。
譚青看出了宣淩宇的疑惑,嗬嗬的笑了起來。沉吟一笑,他笑著對宣淩宇說道:“不過淩宇兄,我將跨江之戰和江南之戰交給你,但是這裏的人馬卻不能完全交給你。”
“兄弟,你這是……”
“跨江之戰和江南之戰,以我精銳人馬二十萬足夠,加上風城太後派出的人馬,總數不會下於四十萬。江南叛軍糧倉一失,軍心必亂,雖然空有數十萬人馬,但是都不足以和我們抗衡。所以,淩宇兄,我給你二十萬人馬,夠嗎?”譚青沉聲說道。
“二十萬,足夠了!”宣淩宇大聲的說道。
譚青點了點頭,“鍾祥乃是我帝國江防要地,不能空虛。所以我要在鍾祥一線留下十萬人馬,一來可以支援淩宇兄,保證軍需不斷,二來嘛,也使得我江防不亂!”
“嗯,如此安排甚好!”宣淩宇點了點頭,“不過還有十幾萬人馬,兄弟要做什麼用處?”
譚青嗬嗬的笑了起來,他眼中寒光一閃,沉聲說道:“這十幾萬人馬,我要在京師的戰局上再加一把火!”說完,他看著迷惑的宣淩宇,笑著說道:“安西叛軍如今進退兩難,而向清宇和楊公督帥的人馬也不能過於急進,否則必然引起安西叛軍對京師的瘋狂攻擊,如此時候,再有任何傷亡都是沒有必要的。所以,我隻要領兵向天門關進發,叛軍必然更亂,嗬嗬,如此一來,用不了多久,叛軍將不戰而降!”
“嗯,如此甚好!”宣淩宇連連點頭,大聲稱讚道。
譚青展顏一笑,突然看著宣淩宇沉聲問道:“不過,淩宇兄是否已經想好了從什麼地方下手,進行這跨江一戰?”
宣淩宇沉吟了一下,突然抬起頭看著譚青,笑著說道:“兄弟,荊門如何?”
……
炎黃曆二一五三年十月十日。秋日的肅殺已經籠罩天地,樹木枯黃,放眼望去,一片蕭瑟氣息。
三十餘萬安西大軍駐紮升龍城外百裏之遙。
雖然已經嚴密的封鎖消息,但是閃族人馬兵臨漁陽,逼近升龍的消息依舊無聲的在整個安西大軍之中流傳。安西將士們已經沒有了開始時候的高昂鬥誌,私下裏眾軍士都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不少的士兵已經偷偷的打好了行囊,準備隨時逃走。
軍中的將領們對此情況,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他們如今麵臨的困境,將領們知道的比軍士們更加清楚,所以,他們也在偷偷的為自己尋找退路。
雖然兵退百裏,但是升龍城內似乎並沒有動靜。衛恒隻是在城外駐紮了兩座大營,拱衛著升龍城。兩座大營之中,是已經休息了很久的禁軍人馬,雖然僅有不足十萬,但是每日裏從軍營中傳來的嘹亮呼喝聲,雖遠隔百裏之外,安西人馬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朝廷要反擊了!
這是安西方麵的第一個反應。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升龍城方麵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這並沒有使安西人馬放鬆下來,相反,他們更加的緊張起來,因為他們知道,這不過是朝廷發動攻擊前的平靜!
相比較大營中的燥亂,中軍王帳之中此刻卻是一片寂靜。令人窒息的沉悶壓在帳中每一個人的心頭,令他們幾乎無法喘息。
衛義一身黃金盔甲,端坐王帳正中,右首是隨軍的十餘名將領,而左首則作者五名身穿明黃戰袍,神色有些狼狽的將軍。
這五人,分別是衛奪五子衛間,七子衛和,九子衛令,十四子衛過以及臉色陰沉似水的十五皇子,衛同。
衛間四人是在四天前狼狽的來到了安西大營。楊陵以風卷殘雲之勢,數日之間奪下安西四郡,扼守朔方城,一麵繼續對安西進行打擊,另一方麵又緩緩的推動人馬向大瑤山逼近。在楊陵兵出朔方城的同時,向清宇統帥的閃族大軍,也同時跨過了漁陽,呈翼形鋪開,一麵與楊陵督帥的北地兵馬司彙合,一麵緩緩的向升龍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