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義目光如刀鋒一般,陰冷的掃過衛間四人,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江南戰報,二十五日,昭德太後親自督帥西羌二十萬鐵騎,奇襲臨江城,之後,一日之間奪下虎丘,江南糧倉失守。十月一日,鍾祥副帥宣淩宇帥二十萬大軍,在荊門強渡蘭婆江,一夜跨江,兵臨江南,荊門五萬守軍不戰而降。十月三日,鍾祥統帥譚青,督帥十二萬人馬,向天門關方向移動,預計在二十日將到達天門關。”
說完,他目光再次掃視帳中眾人,低聲說道:“各位,我想聽聽你們現在有什麼高見?”
大帳之中鴉雀無聲,眾將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開口。衛義緩緩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幾口,猛然睜開眼睛,怒聲對衛間等人說道:“四王爺,你不是說朔方城萬無一失,楊陵不可能脫身出來嗎?如今朔方城何在?我三十餘萬大軍糧餉何在!”
少見衛義如此的惱怒,衛間的身體不由得一顫,他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三個麵無表情的兄弟,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十三弟,這你也知道,誰能想到老十八竟然和閃族達成了協議?我安西方麵精兵盡數跟著十三弟你出征,朔方城兵力空虛,這也是沒有辦法……”
“混蛋!你朔方城駐紮幾盡十萬大軍,在一夜之間竟然被楊陵打得七零八落。身為朔方城守將,你當時在什麼地方?”衛義啪的一聲拍在桌案之上,打斷了衛間的話語,怒聲說道。
“我……”衛間身體一顫,沒有再說下去。
“那我告訴你,那一夜,你離開朔方城,去了朔方城三十裏外的山村。哼,你是去幹什麼?我也知道,你看上了一個村姑,要搶來做你的小妾是不是?”衛義的身體,因為暴怒而顫抖不停,他轉過帥案,來到了衛間的身前,怒聲喝道:“身為一城主將,而且是關係我數十萬大軍供需的城池。而你卻帶著親兵,在兵戰之夜離開了你的城池,使得朔方城臨戰卻無人指揮,更使得威武,西陵四郡數日間失守,你說,本帥該怎麼處置你!”
“這……”衛間有些惱羞成怒了,被衛義當著營中如此多將領大聲的嗬斥,這讓他感到十分的難堪。他呼的一下站起身來,怒聲的吼道:“不錯,我朔方城失守了,那又怎麼樣?你不是吹噓能在半個月內打下升龍城,現在呢,一直不停的後退,你這個主帥又怎麼樣?”
衛義陰冷的笑了,“我這個主帥怎麼樣,大家自然會有結論。升龍城中,老十八以十萬禦林軍,硬抗住我安西四十萬人馬十八天瘋狂進攻,又是怎麼做到的?雖然我軍未能拿下升龍城,可是戰意未失。若不是軍需供應不上,我又如何會撤軍百裏?老十八是十萬人,你朔方城也是十萬人,怎麼楊陵一夜之間就能拿下?這究竟是我這個主帥無能,還是你這個城守無能?”
“我……”
“你,你什麼你?當初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證糧餉不絕,可是大戰剛一開始,你軍需就供應遲緩,你說,本帥該怎麼治你的罪?”衛義怒聲的喝道。
衛間有些啞口無言,他目光一轉,突然開口說道:“十三弟,那七弟他們呢?七弟他們又該怎麼算?威武,西陵一線數日洞開,整個安西的門戶被打開,這又算什麼?”
“五哥,你這是什麼話?若不是你朔方城一夜間失守,我威武一線又怎麼會被打得措手不及……”衛和四人一聽,立刻站起身來,怒視著衛間,大聲的辯解道。說完,衛和又對衛義說道:“大帥,衛間扼守朔方,治軍散亂,更使得我大軍如今陷入困境,實在是罪不可恕!”
“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四郡幹什麼,你們不也是每天抱著女人,誰去過軍營視察……”
衛義此時坐在帥案之後,靜靜的看著爭吵不停的四人,嘴角突然間浮起一抹冷笑。他看了一眼帳中的眾將,隻見眾將也是眼中帶著不屑之色,看著四人吵鬧著。
衛間四人吵了一會兒,卻發現大帳之中靜悄悄的,鴉雀無聲。扭頭一看,隻見眾將領一個個用輕蔑的目光看著己方,而衛義和衛同兩人,臉上則帶著濃重的殺機,冷冷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