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不繼續吵了?本帥和眾位將軍聽得正過癮呢。嗬嗬,沒有想到,我大軍前方用命,而後方諸位王爺卻每天如此的忙碌。實在是精彩,實在是精彩至極!”衛義突然間笑了起來,隻是那笑聲之中,冰冷無比,即使是一個傻子,也可以從那笑聲中聽出強壓的怒意。
“十三哥,嗬嗬,那我們在前麵打個什麼?兒郎們拚死而戰,又是為了什麼?”衛同突然間冷冷的說道,“誰當皇上,我不在乎。隻要能讓我衛家的江山坐穩,我就願意幫忙。以前,我隻聽說老十八多麼多麼的無能,我安西的這群兄長不能讓江山落入無能之輩的手中。嗬嗬,可是我現在寧可讓老十八坐穩這江山。他無能,他平了樂黨之亂;他無能,他麾下大將跨過了蘭婆江;他無能,可是能讓麾下將士個個拚死效命!可是我們這群兄長在做什麼?江山交給幾位哥哥,就真的能坐穩嗎?哼,五哥,七哥,九哥還有十四哥,我想問問你們,你們有什麼臉說老十八無能?犯了錯,還扯上別人,一家人你罵我,我罵你,自己打自己的臉,你們丟人不丟人?”
“老十五,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我們這麼說話!”衛間頓時勃然作色。
“嗬嗬,本帥覺得十五弟說的不錯,你們問問這帳中的將領們,看看他們同不同意老十五的話?他們有的還是你們的部屬,可是你們又那裏像個王爺的樣子?吵呀,繼續吵呀,我皇室的體麵你們是不會在乎的!”衛義突然間冷冷的說道。
衛間四人頓時無語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滿麵羞愧的坐回大椅。衛義再次深深呼吸一口氣,“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了。回到你們的王帳,沒有本帥的命令,不準離開一步!”
“老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衛間四人頓時臉色大變。衛間本來還想在說下去,但是當他的目光和衛義那冰冷的目光相遇,渾身一顫,頓時將後麵的話給壓了回去。
衛義冷冷一笑,沉聲說道:“來人呀,伺候四位王爺回帳!”
話音一落,從帳外走出親兵,大步來到衛間四人身前,恭敬的說道:“王爺,請!”
衛間四人看了看衛義,又看了看帳中的眾將,默默的站起身來,跟著親兵走出了王帳。待四人離開,衛義的臉色微微緩和,目光如刀鋒一般的掃視帳中眾將,他突然間一聲長歎,對眾將沉聲說道:“各位將軍,事到如今,本帥想聽聽你們怎麼說。”
眾將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將目光集中在衛同身上。衛同抿著嘴,站起身來,看著衛義沉聲說道:“十三哥,如今之計,我們隻有兩條路,要麼打下去,趁著閃族人馬未到,強行攻擊升龍城。算算日子,我們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說不定……”
衛義擺了擺手,苦笑著說道:“老十五,你不用安慰我,我太清楚我們的情況了。先不說老十八那邊的士氣如何,單看我們現在將士的樣子,你以為我們有多少的勝算?二十天?平白讓將士們送死罷了!”
“那我們就和老十八議和,退回安西!”
“嗬嗬,要是能議和,我早就和老十八說了!上次我和他相見皇陵,他就說得很清楚,要麼交出安西的兵權,我們都老老實實的呆在京城,當個安樂王爺。要麼就和他打,鹿死誰手,各安天命!”衛義苦笑著再次否定了衛同的意見。
說著,他站起身來,負手仰天長歎,“嗬嗬,說實話,讓我當個安樂王爺,我求之不得。隻是這些跟著我們的將士,恐怕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不要忘了,我們的手裏有老十八的老婆和嶽父兩條命,我擔心他……”
“不會吧,老十八不是那樣的人。他連向清宇都能饒過,那可是殺父之仇,那我們這點事情……”
“不一樣,不一樣的!”衛義麵對著大帳之中眾將期盼的目光,苦笑著說道:“他和能饒過向清宇,那是那時他全無半點力量,而且能饒了向清宇,饒了滿朝的官員,他還能有個仁德的聲明。但是現在我們不同,我們都握在他的手中,不殺我們算是好的,但是這些兒郎們恐怕……”
大帳中沉默了,衛同也啞口無言,呆呆的看著衛義,好半天低聲的問道:“十三哥,那你看現在怎麼辦?”
衛義搖了搖頭,沉吟半晌之後,抬頭說道:“我不知道!”
衛同呆呆的站在那裏,臉上神情陰晴不定,好半天,他抬起頭,看著衛義,低聲說道:“十三哥,要不我去和老十八好好談談,也許能有些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