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命運的話,隻能怪她命裏帶衰吧。
白伊離開大殿後,筠軒向上首躬身道:“師父,不如這位花姑娘,就由弟子……”
空明子半閉起眼:“筠軒,你對花姑娘做了什麼手腳,快些解開罷。”
花淇淇一愣,筠軒微笑道:“師父英明,果然一眼就看穿了弟子的小伎倆。”
轉身麵向花淇淇,一彈手指,一道綠光自花淇淇身周冒出,凝固成一個光點沒入筠軒手中的一塊木牌。
就是筠軒送給她的那塊令牌!
筠軒再揮袖招出鏡子,鏡子裏,花淇淇的模樣漸漸又有了變化,胸部的尺寸縮回,臉又圓潤起來。
花淇淇顧不上高興,變了臉色:“怎麼神仙也幹這種事!”
筠軒淡淡笑道:“小姑娘,我可不是使詐,而是在救你,你仔細看看鏡子,你此時的模樣,和你剛來的時候,還是不同。我對你用的是擴明術,並不是把你變老,隻是會讓你身上的變化增加幾倍而已。你在月蓮穀的這幾日,漲了一歲年紀,可是一歲的變化,不如從十幾歲跨成二十餘歲的變化大,我唯恐月蓮穀不認賬,才施展此術。”
看似很有道理,可是花淇淇還是覺得這事做得不夠正當,上首的空明子掌門緩緩道:“筠軒,你雖這般辯解,但施展如此小術,仍落了下乘。”抬手將拂塵一甩,麵前幻化出一道光壁,喚道,“徵容,你速來大殿一趟,為師有個人托付與你。”
光壁上,映出一個清冷男子的麵容,應了一聲遵命,光壁消失不見。
少頃,光壁中的男子便來到了大殿內,而且來得不隻他一個,他身側,一個神色肅然的男子斂了修長的眉,躬身道:“弟子滄雲拜見師父。”
空明子的雙眉也皺了:“滄雲啊,為師隻喚了徵容,你來此為何?”
滄雲直起身,淡然道:“弟子聽說了。這樁禍事,本就是由弟子的徒兒惹下的,論理,也該由弟子安置花姑娘。”
原來這個滄雲就是樓歌的師父,花淇淇心情複雜地擦著口水。空明子伯伯擱在現代絕對能成為頂尖的星探。七個徒弟都是絕色,而且美得各具特色。
空明子道:“你的消息倒快,這裏方才議事,你那裏已經知道了。既是如此,你身為師兄,怎麼也跟著師弟們起哄。為師意欲將花姑娘交給徵容,隻因整個紫昆派,唯有那一處所在最適合安置她。”
徵容淡淡的目光掃了一眼花淇淇:“師父的意思是,也把花姑娘安置到悟心園?”
筠軒歎了口氣:“原來又是那裏,看來我搶不得這份差事了。師父,弟子先告辭了。”躬身施禮,竟就離開了大殿。
他離開後,滄雲也離開了,隻是臨走前,又看了一眼花淇淇。
花淇淇被這一眼看得心裏很沒底。
因為滄雲的視線中,似乎包含了愧疚和……擔憂。
花淇淇不禁問:“請問,悟心園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徵容看向她,神色淡漠:“姑娘,去了你便知道。”
駕雲,飛行,到達一處山穀。
與徵容掌座這般的美人共乘一雲,花淇淇卻一點蕩漾的感覺都木有。
這位掌座的氣場,實在是太寒冷了。搞得花淇淇一直覺得自己搭他的順風雲有辱他的高潔,瑟縮不言。
幸而雲朵落地,到達的是一個很溫暖的地方。
碧草蒼樹中,座落著一座園子,圍著青翠的竹籬,裏麵一帶木頭和竹子架構的屋舍,屋旁翠竹依依,竹林間點綴著一塊塊田地,栽種各種種花淇淇從來沒見過的珍奇花草。
兩個小童正拎著水桶,在田地邊澆水,聽見動靜頓時丟下水瓢跑過來,齊刷刷抱拳:“弟子參見師父。”
徵容向小童們道:“這位花姑娘,從今日起住在這裏,你們收拾東廂的空屋給她做房間。”小童眨眨眼,其中一個道:“師父,她可就是樓歌師兄……”
徵容淡淡道:“趕緊去收拾廂房吧。”
小童趕緊底下頭:“弟子遵命!”一前一後顛顛地跑了。
花淇淇四下打量的園子:“我以後就住這裏麼?平時需要做些什麼工作嗎?比如幫他們澆澆花,鬆鬆土,我應該都能做到……”
她說著,忍不住俯身,好奇地碰了碰身畔的田邊一株尤其茂盛的植物綠油油的葉子。
那片葉子抖了一下,驀地,冒出一個粗狠的聲音:“摸什麼摸,沒見過蘿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