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純粹——他似乎,在為自己創造和貝海澤接觸的機會?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貝海澤一身正氣,自然不會明白父親邪惡的想法——那她為什麼要覺察出來?這是屬於父女間的該死的心電感應嗎!他許昆侖好意思做,她許度還不好意思說呢!自己女兒養的不好,就叫徒弟接力來養?女兒的眼睛越瞪越大——許昆侖知道她知道了。父女倆的心電感應真是強大,許昆侖臉色微變——許度知道他知道自己知道了。隻有天真的貝海澤,還蒙在鼓裏。兩人暗暗以眼色角力。你確定要這樣做?我確定。你確定這樣好?我確定。你確定……別確定來確定去了,許昆侖率先發聲:“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你們兩個不要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已。我要看到許度的變化。她不受教,要打要罵都可以。”什麼,還會從養成模式升級成□□模式——難道隻有她一個人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接下來就是製定鬆緊帶——不,傳幫帶的製度。許昆侖本來是希望他們能每兩天在醫院見一次麵,吃吃飯,散散步,聊聊天,彙報生活狀況,但現在想想,似乎太刻意了。剛才他搶了先機,許度才隱忍不發,現在做到這麼明顯,一定會被揭穿。他正在思索,眼角瞟到貝海澤的手臂,突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海澤,你現在每周去幾次健身房。”“兩次。不過時間不定,要看值班安排。”許度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不待她回應,許昆侖道:“很好。傳幫帶不是請客吃飯,也不該太悠閑。嘟嘟,你以後每周跟海澤去健身兩次,就他的時間。”“你說要我去找工作。”“你說不要朝九晚五。”“那不代表我沒事做。”“連海澤都說你壯了,還沒敲響警鍾?”這場親子互動,最終結果是許度吐血,許昆侖完勝。他得意地再推一把,將兩人送上賊船:“為免有人打退堂鼓,海澤你現在就帶她去你那家健身館報名。”貝海澤和許度從咖啡館出來時才發現已經日落西山,暑氣漸降。見許度一臉不服,貝海澤隻得擔起開解之責:“師父他是真心為了你好。我未見過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這樣上心。”許度正在想心事,脫口而出:“他一心隻掛著采陰補陽。我身體很好,不需要鍛煉。”貝海澤隻當她童言無忌。都說醫者父母心,父母也都有一顆醫者心,想要治好子女的頑疾。他掃一眼許度穿著運動鞋的腳:“我的車停的有點遠。你介不介意和我走一段。”許度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貝海澤便邁開長腿走在了前麵,許度緊緊跟上。才走出十來米她便覺得不對——貝海澤走的大步又利索,她隻得加快雙臂雙腿擺動頻率。這是什麼?醫生的速度?她的小短腿是父親遺傳,那許昆侖在醫院怎麼走路?手刀前進?“慢點……”貝海澤置若罔聞。百米之外是一座行人天橋,他一步跨過三級台階,輕盈矯健;許度隻得張著嘴繼續追隨。她可不願意被拋在後麵那麼狼狽。不然在他眼中真成了毫無社會責任感,隻知道“采陰補陽”這種猥瑣字眼的啃老宅女。她隻顧著跟上腳步,渾然不覺兩側街景改變,直到貝海澤在一台蒙迪歐前停下,氣息平順:“到了。”“你很趕時間……”她直起腰,再一看,他們不就在古德咖啡館的斜對麵嗎?!沒有不許橫穿馬路的標示,為什麼要繞一個大彎過天橋?她激動得伸長手臂,指住街對麵,“這算……”貝海澤伸手搭上了她的脈搏,抬起腕表。“快走不到三百米,就氣喘籲籲,渾身冒汗,心速加快,臉色潮紅。身體的狀態最能說明問題。你真的需要鍛煉了。”嘴上說不要,但身體的反應很誠實嘛——等一下,許度你在亂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