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沒絲毫隱瞞,連忙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
“混賬!”
李炳罵道,伸手指著張千,因為異常的氣憤,手也微微有些顫抖,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誰叫你自作主張的把那個楚蓮請去的,那個楚蓮不去,半夜三更的他能那麼好的興致外麵去遊船,又會被人輕而易舉的刺殺?簡直就是養了一群飯桶,十多號人居然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現在倒好,皇上壽辰將至,他可就想看看李逸,現在人死了,你擔當得起?”
張千抬起手啪啪就給了自己幾個耳刮子,用力可不輕,頓時臉就現了指頭痕,懊喪道:“小的原本想這都要離開洛陽了,也就讓他沒有惦記,好老老實實的去長安!”
張千現在可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此才不會提出讓楚蓮來。
“就算他小子惦記,難道還能怎麼樣?”
李炳怒道,手一指腳下,道:“就算他要死,有人要刺殺他,也別是死在我洛陽的地頭上!”
張千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的低著腦袋,那裏敢反駁半句.
罵了幾句,李炳才停了下來,沉聲道:“知道李逸身份的人也隻有少數的幾個人,可知道是誰泄露了出去?”
張千道:“刺史,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泄露半點,其實……請容小的鬥膽猜測,刺殺李逸之人,會不會和當年害死李承義是一夥人,要是是那些人的話,知道李逸的身份倒也有可能,而且……而且小的以為,他們這次應該是衝著刺史您而來!”
李炳緊盯著張千,道:“何出此言?”
他的話相當於允許繼續說下去,張千連忙貼了過去,壓低聲音的道:“要殺李逸,即便是平時想必應該也有很多的機會,可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因為他也知道聖上召李逸去長安之事。他的目的應該不是不想讓李逸上京,而是想讓我們交不出人來,小的們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大人您也會落下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到時候聖上怪罪下來難免要受到責罰,要是有人這時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話,最輕估計都得丟官棄爵,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李炳臉色露出了凝重之色,張千的話並非沒道理,平時李逸雖說被軟禁在桃園,卻並非沒自由,也可以出門,雖說有護衛,可要殺他卻並非難事,敵人偏偏挑選他入京的當頭下手,細細一想的確頗有深意。
來回在屋子裏麵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看向張千,問道:“此人是誰?”
張千搖頭道:“小的不知道,不過定是窺視洛陽刺史這官職之人,洛陽刺史之職朝廷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可刺史您深得皇上信任,要是不想辦法讓您背上罪名,又如何能讓聖上大怒,剝去您刺史之職?”
說話時,張千小心翼翼的留意著李炳的臉色,隻見他臉色更加的難看,心裏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如此自己等人保護不周之罪倒也可以減輕一些。
李炳細細的掂量了一番張千的話,不想則罷,一想越加覺得有人是故意陷害自己,目的就是想要自己這個刺史之位,而且腦子裏麵頓時冒出了好幾個有如此嫌疑的人,其中也不乏平時和自己關係不怎麼樣的人在其內。
越想越氣,當下忍不住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榻的小幾上。
“啪……!”
原本不重的小幾被他硬是拍得跳了起來。
張千也嚇身子一顫,頭一縮,戰戰兢兢在旁邊等著,至於接下來怎麼辦,可就得看他了,反正自己是沒有辦法,除非李逸死而複生。
李炳臉黑色就如暴雨來領的前夕,房間安靜得更是覺得讓人窒息,半晌,李炳才道:“你先回去,等本官想想!”
說罷,敲敲自己的額頭,人死不能複生,自己又那裏去找個李逸出來。
窗外,天再次變了臉色,就如李炳的臉一樣,更加的陰沉。
張千沒多停留,連忙策馬直奔回桃園,就在抵達門口的時候,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轟隆隆的雷聲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