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同樣也在打量眼前此人,年紀不大,大概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就能當長孫家的管家,當管家的人可都是深受器重,自然也不容小視。
乍一眼,長孫銘突然覺得李逸好像和那個李逸有些不一樣,好像膚色黑了一點,不過也僅僅是瞬間的感覺,其實這也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微妙感覺,在細看,眼前的李逸無論在舉止,走路上麵都沒任何的異樣,心裏旋即一想,上次見李逸已經是半年,而且洛陽夏日炎熱,人曬黑一點也無口厚非。心裏有了如此想法,那絲微妙的感覺頓時也被拋之腦後。
微微一笑,彎腰行禮道:“長孫銘見過公子!”
李逸還禮道:“還有勞您跑一趟,實在過意不起。”
長孫銘笑道:“公子客氣,公子可是我家主人貴客,另外此番秋獵青年才俊雲集,聖上更要禦駕親臨,可不能晚去,小人已經備好馬車,還請公子與小人隨行,至於……!”
說罷,朝旁邊的張千看去,詢問道:“秋夏姑娘可是在貴府中?不如讓她和公子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張千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原本還打算自己跟著去,也認識幾個長安城內的達官貴人,而且當今聖上還會親臨,卻沒想到長孫銘的一句話卻把自己攔在了門外,他來接人估計早就有如此的意思。
心裏頓時異常不痛快,嘴上卻也隻能道:“也好,長孫管家費心了!”
說罷,讓人把秋夏請了出來,客套了一番之後,三人便上了馬車,朝城外奔去。
車內顯得異常的安靜,李逸也不開口,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臉上也恰如其分的露出了一些緊張也不自在。都說人生就如一場戲一般,每個人都是演員,唯一不同就是有人演的是自己,有的人確演的是別人,現在的李逸就是如此,一個被相當於被軟禁的公子哥,頭次去參見皇室的秋獵,要見的人都是大有來頭,那種緊張、不安、拘束,恰如其分的展現在了李逸的臉上。
說句不客氣話的,即便呆在洛陽,其實他也算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如此小的細節全落在了長孫銘的眼裏,他心裏微微笑了笑,道:“公子,已經快出城,這幾日城中人人,也熱鬧,有時間秋夏你也要多帶你家公子出來走動走動。”
“是!”
秋夏答應道,伸手把車簾拉了起來,如此的話便可以看外麵的景色。
和長安城內不一樣的情景,外麵則是一副豐收景象,長安城大片的良田即將收獲,放眼看去一片金黃色,今天長安一直風調雨順,莊家也有好的收成。
出了城,便開始朝左邊轉去沿著城牆朝北方駛去,駛過了城牆,馬車便轉向東邊駛去,不經意間李逸扭頭朝外看去,卻發現在遠處的空地上有個巨大的土包,就如一座人造的小山丘一樣,矗立在皇城背後的一片雜草之間,和前麵金碧輝煌的皇宮比起來,卻顯得有些蕭條。
“那便是當初皇上打算為太上皇修建永安宮的地方,隻是可惜啊,永安宮剛剛開建,太上皇便駕鶴西歸,永安宮也停工,便落得今天這番光景。”
長孫銘突然說道,話中無不有些感慨,身為京城人,又是長孫家的管家,對於這段曆史可是異常的清楚,畢竟當初可是昭告天下的事情,當時他已經十幾歲。
永安宮?
李逸心裏卻是微微一動,要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永安宮也就是後來的大明宮,隻不過那要等到李世民駕崩,太子李治登上皇位,武媚娘也就是武則天成為皇後之後的事情,武媚娘自己都遇見了,現在她也應該已經進宮。
其實心裏很難把那個小姑娘和以後大名鼎鼎的武則天,中國曆史上的女帝王聯係起來。
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隨口道:“估計要不了多久,永安宮應該被重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