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銘回過頭來,問道:“公子這話是何意?”
李逸一驚,回過神來,連忙有些尷尬的笑道:“我也就是隨口說說,畢竟荒廢了是在可惜。”
長孫銘微微點頭,道:“起先看公子的樣子,還以為知道什麼。”
旋即又歎道:“希望如此,隻是可惜了聖上的一片孝心。”
對於很多的大唐百姓而言,的確很可惜。
李逸心裏的警覺卻再次的提高,自己不經意的間露出的表情居然被他察覺到,此人可是異常的心細。於是連忙附和,接著也就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少說少錯,現在應該是特別的適用。
倒是長孫銘異常的熱情,不住的介紹起長安,說起長安飛風土人情來,給李逸的感覺那裏是個一個管家,分明就是一個導遊,不過卻也能看出來此人不一般的地方,即便和自己第一次見麵,那種熱乎勁都讓自己感覺他好像是自己好朋友一樣。
可此人絕對不是什麼朋友,偶爾也在問問自己關於洛陽,還有桃園,看上去毫無痕跡,卻是在試探自己,要是真的李逸或許不覺得有什麼,可自己卻是假的,不排除他們已經知道的可能,而先前自己不留意說的那句話也有可能引起的他的警覺。
長孫銘一臉的熱情,其實卻是在窺視李逸的反應,隻不過他顯得很拘謹,不怎麼說話,回答也是隻言片語,卻也能說對,看樣子先前那句真是隨口說出,並無異常。
途中又歇息了一陣,幾十裏地等抵達獵場外圍時已經是申時,偏西的太陽照耀著眼前這一片廣袤仿佛沒絲毫編輯的綠林,遠處更是連綿的山峰。
馬車被勒令停了下來,除了皇帝的龍輦之外,所有車輛都不能進入一步,即便是長孫府的馬車也是如此。
在外圍也修建了一些馬圈和房舍,供馬車停靠和仆人歇息,並提供一日三餐,可乘車的人要去獵場,則需要步行一段路先去幾裏外的行宮。
去行宮大路隻有一條,途中更要通過五道關卡,嚴密的審查來人身份後方可通行,除此之外,沿途還有不短來回巡邏的士兵,士兵們身披金甲,是鎮守長安的精銳金吾衛,這種陣仗可不是電視裏麵有限的群眾演員能演出來的。
不管是藩王還是使臣,都要通過關卡檢查方能通行,長孫銘見識也廣,什麼波斯的使臣,突厥的使臣等等,倒都認識,一路上也沒閑著不住的介紹,托他的福,李逸至少知道了十多個國家的使臣也來參加秋獵。
終於,用了足足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三人終於抵達了行宮,而此時太陽已經西下,柔和的陽光輕吻著獵場的一草一木。
現在的行宮已經熱鬧非凡,來自全國各地的藩王使臣都齊聚於此,可除了皇族之外能住在行宮內,其餘的人也隻能住在行宮外臨時搭建的帳篷,好在當今的天子可有胡人血統,而且未當皇上是又是聞名的秦王,住帳篷倒有種行軍打仗的架勢。倒也沒人覺得受到了怠慢。
帳篷也被分成了好幾個區,國外來的使臣居住一個區,各地的藩王居住在一個區,官員又在另外一個區,除此之外還有伺候的仆人,兵士等等,所有的區用布幔作為牆分隔了開來,支柱則圍高高的木杆,上麵也被係上了彩旗,放眼看去,營地旌旗飄飄,一幅喜氣洋洋。
除了那些如鐵柱一般的士兵之外,另外有一支騎兵格外影人注目,他們身披黑甲,頭盔上也僅僅隻能看到眼睛,腰懸佩刀,手持長槍,胯下的戰馬同樣披著黑甲,在馬側還掛著弓箭。
那些站崗的士兵同樣也屬於金吾衛,可和他們比起來,卻感覺不是一個檔次,無論是氣勢還是地位上都弱了很多。
“這可是皇宮內的百騎,平時可不會輕易的離開皇城,如此說來皇上已經抵達了行宮。”
長孫銘在旁邊介紹了一番,話中也帶著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