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度過了一晚上,第二日便是秋獵,李逸也要參加。
一大早,長孫銘便出現在了營帳的門口,手裏還捧著一套衣服。
李逸有些不明所以,奇道:“這是?”
長孫銘笑道:“今可是秋獵,公子一身便服,如何能騎馬打獵?所以我家主人命小人送來一套,還請公子試試?”
說罷,將衣服遞給了秋夏,道:“秋夏姑娘,有勞了!”
秋夏微微點頭,道:“公子,請隨奴婢進屋更衣。”
李逸看看自己衣服,的確不適合打獵,而且來人又是長孫銘,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便也就進屋之後換上,衣服的成色很新,而且大小也合適,簡直就是量身定做一般,即便沒鏡子,李逸也能感覺自己精幹多了,而且衣服居然還配了一把小匕首,雖不知道這能幹什麼,吃烤肉的時候當下餐刀應該還行。
出了帳篷,長孫銘細細打量了一番,笑道:“大小都還合適,小的先前還擔心,不過現在看來多慮了!”
李逸欠身道:“還請替我謝謝你家主人,如此恩情他日定當回報!”
長孫銘笑道:“公子這可就有些見外,而且昨晚上在行宮的事情小的也聽說了,果然精彩,不過公子還得小心一些,昨晚上一個是工部侍郎的公子,叫秦無韋,而另外一位則是蜀王,他可不是什麼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的人物,公子能避則壁,過上半月他便離開長安。”
秋夏一聽,臉色倒是一變,驚訝道:“公子得罪了蜀王?”
李逸苦笑道:“也不是得罪,哎……反正一言難盡,這跑來的禍事,我是想躲都躲不掉。”
剛來長安就得罪了兩個人,而且完全都是因為那個李幽若,不過話說她難道是什麼公主之類的?
長孫銘道:“公子其實也不用太擔心,皇上麵前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而且昨晚公子豈不是應付得很好,可博了一個頭彩,現在公子大名可已經流傳開來。對了,昨天那位姑娘是李靖將軍的小女。”
長孫無忌原本要長孫銘把李逸的身份泄露出去,可昨晚上一來現在李逸的名字早就流傳開來,一下子省去了不少的麻煩,這樣看來倒要謝謝蜀王才是。
李逸一呆,不料居然是李靖的小女,難怪可以出現在昨晚的宴會上。可因為她招惹了是非,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原本自己打算低調的,當下也點點頭。
時辰也不早了,在長孫銘的帶領下李逸先直奔校場,既然是秋獵自然還有一個類似開幕式之類的。
抵達的時候這裏已經積聚了不少人,不過以年輕人居多,粗略的估計至少有五十六十人左右,在自家仆人的服侍下一個個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抵達之後,長孫銘便離開,獨自留下來的李逸也不亂竄,看看周圍,正打算朝人少的地方去,可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喊道:“我等你好久了,你來得真晚!”
聲音如此耳熟,李逸頓時備感頭疼,也隻有停住動作,回歸身來,之間李幽若正陪同一個男子朝自己走來,今天的她一身紅色勁裝,身體的曲線展露無遺,手上拿著一把弓,背上背著一壺箭,頭發隨意盤起,俏臉未施絲毫粉黛,卻是俏麗中不失英武之氣,果然不愧為大將軍之後,頗有那種女傑的氣勢,至於旁邊的那個男人,則是一身便裝,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和周圍的人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還沒來得及開口,李幽若立即道:“太子殿下,他……他就是李逸!”
太子殿下?
莫非此人就是太子李治?
李逸一驚,果然如曆史記載的那樣,李治身體羸弱,眼前的此人的確如此,連忙單膝跪下,道:“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李治扶起李逸,笑道:“你也別太拘謹,昨晚上本宮身體有些不適,晚宴未去,不過已經聽義妹說了,當下還真有些後悔錯過了精彩之處。”
李逸謙虛道:“太子殿下過謙了,昨夜也是迫不得已,急性而為,讓殿下見笑了!”
李治笑道:“急性而為便有如此的好詩?若時間充裕,豈不是能寫出更好的,改天倒要見識一番。”
“好了,你們就別在哪裏客套了,那個討厭鬼又來了,大哥,你就幫小妹打發一下!”
李幽若說道,話中有些不耐煩,兩人客套把她冷落了,恰好秦公子又朝這邊走來,當然沒好氣。
李逸兩人扭頭一看,那位秦公子已經靠近,李治微微皺眉,顯然他還是不怎麼喜歡此人。
秦公子顯然也發現了這點,走進之後便老老實實的,不敢露出絲毫的其他表情來,一臉的恭敬,道:“草民拜見天子殿下!”
李治卻不悅道:“你來有何事?”
聽出了他話中的不高興,秦公子忙道:“是……是蜀王讓草民來給李公子帶句話,想和李公子比試箭術。現在正在前麵等著,還請公子移步前往。”
李逸一愣,心裏頓時倍感無奈,一咬牙,幹脆打算回絕,給自己一把九五式或許還有得一拚,給自己一把弓箭的話強弓連連拉開的力氣都沒,而且這又不是詩,盜版一下白居易李白的除了天知地知自己知道外誰都不知道。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李幽若就哼道:“是不是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哼,去就去!”
接著又對李治道:“殿下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李治點點頭,對秦公子道:“你先回去回稟蜀王,我等稍後便道!”
待秦公子之後,李治歎氣道:“蜀王為人小氣,睚眥必報,父皇已經多次訓斥過他,可他依舊不知悔改,本宮與你一同前往,希望他能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