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不知道是時候已經下起了小雨,屋簷的低落的雨滴打在樹葉上劈裏啪啦直響,到了晚上,天更加的寒冷。
屋內,昏黃的燭火照亮了不大的屋子,暖酒的小爐給屋內帶來了絲絲熱意。
李逸端著酒杯一杯杯的敬著張千,原本張千今天就已經累得不行,在加上天氣有些寒冷,更加也沒想到李逸敬酒是別有用心,於是一壺狀元紅很快就下了張千的肚子,即便酒量在不錯,臉上已經有些微微泛紅。
幾杯黃湯下肚,張千對於李逸的戒心已經完全消除,或許對於李逸他根本就沒絲毫的戒心,話也多了起來,舉著杯子,雙眼迷離,有些顫巍巍的舉起了杯子,歎道:“不知不覺,一晃可就二十多年了!”
仿佛一瞬間,二十年就在腦海裏麵想起一樣,自己剛剛抵達桃園的時候可還是一個翩翩公子,原本還以為有番作為,可沒料到卻當了別人的看門人一輩子,大好的光陰便浪費在了那個小小的院子裏麵。一時間,心裏頗有感慨。
“是啊,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有今天?”
李逸接下話題,舉起杯子,一臉的誠懇之色,道:“前幾****對你生氣,實在抱歉,你也就原諒我的年少無知,這杯酒我向你賠罪,我先幹為敬!”
雖說這腦子裏麵並沒有以前的記憶,不過現在隻要張千肯喝,怎麼樣都行。
張千有些醉眼朦朧的一笑,道:“沒關係,你年輕嘛?年輕人有點脾氣也無口厚非!”
接著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美酒,放在桌子上,感慨道:“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小孩子,一下子都這麼大了,隻是可惜你父親死得早,不然要是看到現在的你一定很欣慰。”
李逸心裏一動,當初張千和那個圓臉和尚在廟內的對話自己也聽得清楚,卻不知道兩人所言何事?不過很顯然張千有把柄被人抓在手裏,這把柄顯然和自己,或者說和自己這個身體有關係,而且聽圓臉和尚的口氣,自己知道了一定要對張千不利,所以才能以此作為威脅要挾張千殺了自己。
難道和那個父親有關係?
雖說和自己關係不大,也沒打算報仇的意思,可別人都找上門來可當然不能就如此放過,至少得知道原因是什麼,這心裏有了計較,拿起酒壺,又給張千倒上,感慨道:“是啊,可惜了,時間太長,我早就忘記我父親長什麼樣子了,還有我母親也是,對了,你能給我說說我父親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
“你父親啊?”
張千嘀咕了一句,端著酒杯,微微搖著腦袋,道:“嗯,你父親當初可也是個王爺,可惜就是膽子太小,一天呆在屋裏,除了讀書寫字就不幹點其他的。”
李逸點點頭,又詢問道:“那麼我母親呢?”
張千一口把杯中的酒灌進了嘴裏,咧嘴一笑,道:“你……母親,哪……那可是大美人啊,就是性子太倔,不……不識……時務……!不……不然……。”
張千的聲音越來越低,接著砰的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嘴裏還嘀咕著什麼。
“不然什麼?”
李逸問道,可對麵的張千已經發出了呼嚕聲,探頭一看,他已經閉著眼睛。
“喂……喂……!”
李逸喊道,伸手推推他,他卻沒絲毫的反應,看樣子還真的醉得睡著了。心裏頓時多少有些遺憾,一口喝幹了自己杯裏所有的葡萄美酒,朝外麵喊道:“來人啊!”
秋夏帶著兩個家丁推門進來,一看張千已經趴在了桌上,李逸也沒等他們問話,鎮定道:“管家喝醉了,扶他進房休息!”
兩家丁立即上前,扶起了張千,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的張千頓時沒絲毫的反抗,任由兩個家丁付出了門。
秋夏則一臉關切,問道:“公子,你怎麼樣?”
李逸擺擺手,道:“無妨!”
說罷跟著家丁直奔張千的房間裏麵。
兩家丁把張千扶進了房內,幫他脫掉了鞋襪和外衣,讓他躺在床上,等他們弄好,李逸才道:“今天天冷,不是有碳嗎?弄個爐子進來把火燒著,免得凍著了,這大冷的天!”
家丁沒多問,立即匆匆忙忙的出去,不一會一個爐子就弄了進來,裏麵放滿木炭,已經被點著。
李逸點點頭,又指使家丁把門窗都關好,這才出了門,道:“管家需要休息,你們也各自散去了,也不用照料!”
“是!”
家丁齊聲答應,便退了下去,李逸則背著手朝自己房間走去,秋夏微微扭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提著燈籠連忙走在了李逸靠前點,她還要伺候李逸就寢。
李逸邊走心裏也在邊琢磨,張千的房間不大,畢竟他是一個管家,可享受不到主人的那種待遇,房間也是一個單間,大概也就十多個平方米而已,現在門窗緊閉,以爐子裏麵的炭火應該足以讓他死在裏麵。